沈菡涵伸了个懒腰，刚不情不愿的坐起身，便听到岳婷没好气的说：“沈大姐，你终于舍得起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哭了一晚上？你做了什么梦，说来听听？”

    “我哭了一晚上？”沈菡涵有些吃惊，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梦。昨天晚上，她反反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家里派人送来消息，她的母亲还没等到她学成回家便已撒手人寰。

    这梦对她来说太真实，真实得让她不敢相信这是梦，而她在梦里祈求那就是一个梦，可无论怎样都无法醒来。

    眼泪成串滴落在衣襟上，打湿了她母亲留给她的信，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母爱，却又如一把把尖刀插在她的心上。

    她在梦里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听从掌门的话，早些回去多多陪伴母亲，也后悔自己没用，为什么不早些学习医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从梦境里走出来的，如果不是刻意地去回忆，她或许会忘记这个梦。现在她想起了，不禁又吓出冷汗。

    薛瑶见她脸色有些发白，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脸关切的问道：“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沈菡涵摇摇头，轻声道：“对不起，吵到你们了。”

    章梅面无表情的说：“无妨，昨晚哭的人也不只你一个。”沈菡涵好奇心顿起：“还有谁啊？”

    “花未怜和孙若雪。”

    ……

    二十日已过，无稽子已将云幻剑法前三十式尽数授予准弟子，大多数弟子都不能融汇贯通，除了被众人视为怪胎的御风。

    沈菡涵和花未怜都困于第二十三式“白云苍狗”，这一式变化多端又奇诡无比，平缓处突起奇峰，怒涛波澜时忽安若明镜，剑势极其缥缈。

    花未怜收起长剑，问道：“无稽子师兄，这一招是否有错？”无稽子笑道：“无错。此招剑势奇诡，我不知所攻，敌莫知其守，乃是云幻剑法中最险之招。”

    花未怜道：“此招如能练成，确实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前招势弱则易败，势强则难收，大违常理。”

    无稽子笑道：“水无常势，云无常形。女侠以为何为常理？你所认为的常理在别人眼里很可能就是怪说乱谈。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势强未必能克势弱，势弱未必败于势强。四两能拨千斤，猛虎难斗蚊蝇，何谈易败？”

    花未怜道：“女子愚钝，实在无法练成此招。”无稽子笑道：“如果二十日内练不成此招便是愚钝，那天心门上下连祖师爷在内都算愚钝之人了。不对，除了御风。”众人闻言，都停下来，望向在树下独自练剑的御风。

    无稽子笑道：“他已练至第六十招了，而且内功也有所精进。”沈菡涵见无稽子语气中满是嘉许之意，心道：“之前他们把他当怪物，现在怎么都变了？”问道：“师兄，那他内功现在是什么境界啊？”

    无稽子沉思片刻，答道：“应该是破法境成吧。”众人震惊，射向御风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羡慕和嫉妒。沈菡涵叹道：“我的天，十天之内竟然就能达到破法境？”无稽子笑笑，道：“确实匪夷所思，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人有他这样的天赋，或许是万年一遇的绝世天才吧。”

    无稽子见众人一脸惊愕，又道：“云幻剑法中有许多招式都不是祖师爷所创，而是一位上仙所授，这‘白云苍狗’便是其中之一，所以你们觉得难学也是正常的。”

    李焐问道：“请恕在下无礼，敢问师兄，你练成此招用了多久？”无稽子一笑，道：“说来惭愧，我学了三年，才勉强能死搬硬套，其中的玄妙变化迄今未能领会。据我所知，本派创派以来，领悟此招第二快之人也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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