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在这座陌生的城,还有三个男人也同时想到了她。
这是一件多少神奇而不可思议的事。
一个是严彬,就在之曼伸手摁亮房间灯的前一秒,他停驻在她楼下街道旁的车刚刚才驶离出去,她的住址是林夏告诉他的,那两个丫头眼看一个多月都联系不上她,心里的担忧是显而易见的,不得已才请求了严彬帮忙一起找寻,她们想得很简单,严彬毕竟在这个城市占据着一定的势力,有他的帮助,她们才觉得心里有谱,感觉到踏实。
另一个是左景风。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他刚刚到达办公室,经历一番劫难,公司终于起死回生,而代价则是,他深爱的人,销声匿迹。经过重新装潢的总裁办公室,一整面落地窗,采光极好,他左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右手滑入西装口袋,倚在窗前,微风吹来了独属于清晨的清新空气,混着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花香,无疑给他昨晚一夜未眠的神经得到了最好的舒缓。他微微眯起眼,眺望极致的远方,思念着他的爱人。
最后一个便是年慕瑾。今晚他应邀出席的是一场极尽奢华的宴会,这是由康城钻石巨头举办的钻石新品发布会兼答谢晚宴。来往的尽是些名流贵族,明星大腕,而他无疑是这场晚宴里最有份量的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中,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人记者提起话筒对着坐在首席位一副兴致缺缺的他礼貌而尊崇地问了一个问题,而他刚刚才挂断了秦飞的电话,秦飞在电话里心翼翼地询问是否需要立即派人将乔姐找回来,他缓慢而平静地答,不需要。是的,他断定,她一定会主动来找他。乔之曼,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似乎总是能带给他出乎意料的“惊喜”,真是越来越让人觉得有趣。
那个记者问的问题一下子就让喧哗热闹的场面像消了音似的,人人均倒吸了口凉气,屏了呼吸,翘首以盼着这位康城的商业巨子如何回答。
那个记者问的是,“据传几年前,年总也曾亲手设计过震惊珠宝界的一款对戒,请问那款对戒现在身处何方?有何意义?为什么年总后来又放弃了对珠宝的设计?”
不得不说,这个记者真的很大胆,底下的人纷纷抱着同情的心态,给这个记者捏了一把汗。但凡康城的权贵大抵都清楚年慕瑾的性情,冷漠疏离,桀骜不驯,有关他的任何传说,只要他压制不提,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起,哪怕只言片语。这个记者怕是没好果子吃了。有些人已经开始摇起了头。
年慕瑾微抬眼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果敢无畏的姑娘,约摸二十一二岁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孩子,长相清秀,但眉目间隐隐透出的几分倔强勇敢,竟隐隐与那时年纪的她有几分相像,年慕瑾心下一念,瞬间打消了与她为难的想法。
他嘴角一勾,勾起一丝戏谑的笑,伸手抓过话筒,打趣道,“你是哪个杂志社的?挖到了这么独家的新闻,回头让你的老板给你晋升。”
一句轻松调侃的话语顿时化解了姑娘其实那紧张彷徨的心,同时也震惊了在场的名流之辈和各大媒体,年慕瑾这样的语调明明是已经松了口,并不是人人想象之中的往事绝口不提或者当事人的愤怒离席。
一时之间,倒让人摸不清头脑了。
年慕瑾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晃了晃面前的红酒杯,仰起脖子一口饮尽,然后他用清冽低沉的嗓音极其简单地回答了那个记者的提问。
“是的,七年前我和我的未婚妻一起设计了一款属于我和她独一无二的一款对戒,起初来源于我未婚妻的灵感,男款我这些年一直随手携带着,至于女戒”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角突遁起一抹柔和复杂的笑意,视线缓缓扫过会场一圈,暗哑的声线再度开口,“若有人曾见过里圈刻有apj”字样的女士戒指,请务必通知我一声,必重金酬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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