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地跟在她的后面,生怕她一下没看住就撒腿跑了。
后来看她整天坐在阁楼里安安静静地对着个画板,唐婶也觉得省心了不少,两人相处自是融洽。
一眨眼,之曼已经在年宅足不出户地宅了半月有余,她一次都没有见过年慕瑾。
年慕瑾倒是对她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控之中,他每天会接到秦飞的汇报电话,秦飞的汇报事无巨细,包括每一天之曼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东西,什么时候睡觉,这些琐事被旁人听来,俨然是一个被圈养之人的日常。而且看这级别还是个十分娇贵的被圈在金丝笼里面的金丝雀。
这期间,年慕瑾其实有造访过一次年宅。
那是个深夜时分,他在饭局上喝的酩酊大醉,竟鬼使神差地让司机开出了繁华的闹市区,随便说了个地名,后知后觉地才惊觉竟是她在那里住着的年宅。
年宅曾是他爷爷买了下来安享晚年的,就这栋古董老房子,当时却拍出了天价才竟得的,原先的样子破败不堪,根本就不能住人,他的爷爷请了国内外著名的设计师一样样心翼翼地修缮,那虔诚的样子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容不得半分马虎。
年宅他还是夕诺走的那年去那里闭门不出地待了三个来月,杜绝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放下公司的一切事务,这栋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老房子,包纳了他那时伤心欲绝的所有情绪,他固执地将自己封闭在里面,过了一段行尸走肉的日子。直到几个集团元老齐齐守在年宅门口,老泪纵横地请求他回去,那时真是一片兵荒马乱啊,他再不出关,年家的公司就要被林氏集团收购了。
后来……后来他就再也没来过年宅。那样的痛苦绝望,即使踏进去一脚,心里触到仍然难以平复。他对夕诺的爱有多深,思念就有多浓多绵长。
夜色清冷,去往年宅的路并不好走,车子颠簸了一路,他也差点吐了一路,待到了年宅,酒也醒了三分,只是太阳穴突突地难受。他潜入她的房间,静静地伫在她的床边,借着窗外打进来的微弱月光,月色凉薄,他就那样居高临下地,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她的眼。
那一晚,她睡得并不踏实,许是做着噩梦,眉头深深锁着,头左右摇晃,嘴里发出喃喃的呓语,他听不真切,弯腰蹲下来,手刚撑上床畔,她突然“啊”了一声,本能地伸出手一顿乱抓,紧急下他的手来不及退出就被她紧紧地抓握住,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手掌心,她在喃喃低语“不要不要”。
年慕瑾心一紧,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尖微凉,像淙淙的泉水在他的掌心和指缝间缓缓流淌,无意中安抚了他宿醉的头疼,也抚慰了她午夜梦回的局促不安。
他就那样静静地握着,蹲在她的身畔,听着她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浅浅的呼吸均匀,时间一点点在流窜,他的腿脚一点点涌上来胀麻的感觉,他慢慢地轻轻地将她的手松开,刚一松开,她就不自觉地翻了个身,身子朝向内侧,背对着他。
清辉的月光恰好透过白色纱质窗帘打在她的侧脸上,安静祥和,好像刚才她的那些喃喃呓语只是他的幻听,她如水的长发柔顺地盖住她的肩头倾泻在柔软的锦被上,光线透过她长而微翘的睫毛投射下一些柔和的阴影在她的眼脸上,整个场景和谐静谧,美好的像一幅画。
他唇角的弧线一点一点地往上扬。
那晚,之曼不知道的事,年慕瑾就在她隔壁的房间里合衣睡倒,一直到快天亮时,他才匆匆离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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