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屋里炕上了。
林大夫坐在炕边的凳子上,正在给她把脉。
见人醒过来了,吴氏的眼泪瞬间就涌出来了,抬手似乎想拍女儿一下,却又迟疑着缩了回去,哽咽地说:“月初,你可把娘吓死了,好端端的咋突然晕倒了呢?”
夏月初的视线在屋里环顾了一圈,没看到孙旭的影子,着急地抓住吴氏的手问:“娘,孙旭人呢?”
“孙捕头当然是回衙门去了,今天还多亏了孙捕头回来报信儿,说你在后头巷子里晕倒了,不然这么冷的天,后巷那边又不常有人走动,躺久了冻都要把人冻坏了。”
夏月初想起刚才孙旭的话就气得心窝生疼,皱眉道:“娘,你让封七去趟衙门,叫孙c孙捕头来一趟,我有要紧事儿找他。”
吴氏不明所以,劝慰道:“你先别说话,让林大夫把完脉再说别的。”
夏月初急着说话,结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眼睛都红了。
吴氏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激动,赶紧一叠声地说:“你别急,我这就叫阿七去衙门。”
林大夫不急不慢地收回手,将脉枕放回自己的医箱内道:“夏娘子身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最近有些劳累,又没休息好,今个儿怕是听到了什么要紧的消息,一时间急火攻心罢了,我给你开个方子,抓点药先吃上三日看看。”c
他说着提笔写了一张药方,交给夏月初又道:“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你得自个儿先放宽心才行。”
夏月初拿着方子忍不住苦笑,这么严重的事儿,得有多大的心才能放得宽啊!
林大夫行医也有十几年了,这种事儿自然也见多了,话说到了也不多做纠缠。
夏月初却忽然问:“林大夫,你之前说大壮哥的腰腿已经好利索没事儿了,那如果他以后再受伤会怎么样?”
林大夫一听这话,眉头顿时拧起来了:“怎么?薛壮出什么事了么?”
夏月初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他没出事,也不会出事的”
林大夫这会儿也大概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见夏月初眼圈发红,整个人都慌乱无助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兜了个圈,最后还是选择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薛壮是习武之人,底子打得好,筋骨扎实,只要不是再坠崖或是受什么严重的伤,一般还是不会有问题的。”
夏月初听了这话,顿时松了口气,心里真是把薛壮骂了上千遍,却不知祈祷了几万遍,只求他能平安回来。
衙门本来就没多远,封七脚程还快,吴氏这边刚送走林大夫,他便已经打了个来回了。
“夏婶儿,衙门里说孙捕头出去办差了,我给留了话,让他得空赶紧过来一趟。”
夏月初在屋里听得真切,哪里不知道孙旭是在躲着自己,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过是想问问情况,如今人都找不到,一肚子的担心和疑问都无处倾泻。
夏月初心急如焚,也实在没有力气假装平静,干脆对外称病,躲在房间里不出去。
很快又是两天过去了,薛壮还是音信全无,孙旭也不知躲哪儿去了。
夏月初都不知道自己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虽然吃着林大夫给开的药,但是心里头半点儿疏解的感觉都没有,反倒随着时间的增加,越发觉得憋闷。
夜里更是辗转难眠,偶尔累极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不是梦到薛壮被熊瞎子扑倒了,就是梦到他浑身是血地被人抬回来每次都是哭着惊醒。
不过两天工夫,夏月初本来就不胖的脸儿就瘦了一圈,脸颊几乎都凹进去了,面色蜡黄,嘴唇没有半点儿血色,简直比跟薛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憔悴。
吴氏压根儿就不知道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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