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真的衰败了吗？

    就近靠在红菱的身旁打坐，麻姑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已经老了！看着西山底下和空中已经乱战的场景，麻姑眼角已经湿润了。

    西山自她进山门那一日起是何等辉煌，可是，一转身，就破败了，虽然依然顶着一个圣地的名头，可是内里实力几何并非无人知晓。

    今日杀上门来的剑阁必然是有备而来，而未曾到来的那三处圣地为何没有出现，麻姑心底也有估量，无非是瞧不上西山这破败的小地方罢了！

    上古年间那一战，西山真正活下来的人不足十指之数，麻字辈弟子更是只有她和麻衣二人。

    麻衣和她曾经因为意见不合而大吵过一场，自此，西山麻衣就成了一个游荡天地的俗人，偶尔回西山转转，却不肯再见她一面。

    当年，她也是这世间鼎鼎有名的仙子，如今，却是一个糟老婆子模样，这一切，无非是一个情字左右了她的心罢了！

    没了麻衣，她这些年功力不进反退，没了麻衣，她已经没了进取之心。回头一顾，这偌大的西山已是衰败了多年。

    “我是一个罪人，西山的罪人！”

    看了身旁正在闭目渡劫的红菱一眼，麻姑嘴角微动。

    “我也是时候再做突破了，今日一战，我也该动一动了，我已经察觉到那个老婆子的，气息了，想不到，她巫九凤还活着！哼，这笔账我也该和她好好算一算了！”

    气息一抖，麻姑瞬间就从刚刚的老婆婆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虽然仍旧还是一袭麻色长裙，却多了一抹禁欲的仙气。

    即便已是千年年华，满头云发，但是麻姑却没能禁住了这岁月的洗磨，心老了。

    心老，外相便是无甚在乎，哪怕衰老如垂暮，依然敌不过这一刹的修为加身，仙气傲然。

    “千载时光难追忆，当年旧人在眼前。”

    真正令麻姑心死的不是麻衣绝情的离去，而是他和某个人的暧昧不清。

    当年的师兄弟无不是在调侃这麻姑和麻衣两个人的爱情，一个是大师姐，一个是大师兄，两个人在一起本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因为南疆巫族一个女子分道扬镳，千年不曾相见。

    这样的仇怨，一直是麻姑心中的刺，也是她不愿意收下任何一个亲传弟子的缘由。

    她一直把希望寄托在红菱身上，她以为只要红菱突破了太上境便是西山的未来，没有她麻姑也不会怎么样。

    可是，这一等就是一千年！

    一千年，凡间朝代更替都只是浮云，她们这些人更是一个闭目养神的功夫，可是，也足够被人暗中打压，意图不轨了。

    西山自从金汎突破太上之后就被麻姑交到了金汎手里，她一直在等待着红菱的突破，一等就等到了今天。

    恰恰也就是今天，她逼着红菱回忆起天道九重天，红菱在回忆中悟出道法，而她也在这一刻苏醒了某些沉睡在心底的执念！

    这执念源自上古，悠然的在她心底飘荡了千年。

    “我是一个罪人，西山不能毁在我手里！”

    麻姑的气势一如既往的往上攀爬，却控制得极好，一点都影响不到身边的红菱一丝半毫，可是，她的气息是真的在无止境的攀升着。

    积攒了千年不曾运用的功力在这一刻登上了顶峰，一朝悔悟，她不肯低下的头也低了下来。

    在低下头的那一瞬间，一滴泪垂落碧水池塘，麻姑嘴边飘出一道细小的声音。

    “师尊，我明白了！”

    这是千年之后的第一次明悟，麻姑也终于知道了当年自己师尊为什么拼了命也要保住自己活到这个纪元来的原因。

    红菱渡劫遭到的不只是天妒，还有人妒，没有人愿意看到西山重新回到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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