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当此时的这位神秘贵公子回想当年,眼前仍会浮现出一双清澈如水却始终染着淡淡哀愁和不屈的倔强眼眸。
他忘不了第一眼见到花弄影时的情景,就在画舫之中,珠帘之后,本来静静伏在地上的她突然迟疑着抬起头,就这么笔直地望进了他的眼里。一瞬间的感觉除了惊艳,还有说不出的莫名亲切,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却能真实的感受到那种突如其来的震撼。多年后,当另一张与她长相很相似的绝色容颜泫然欲泣地问他心里究竟爱的是谁时,他这才恍然,原来那种感觉叫“心动”……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更何况,在那个女子心里,始终没有他……
他还记得当时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她虽然有些羞怯,但目光却没有躲闪,而是落落大方地看着他,也任凭他的打量,直到荣昱敬忽然开口说道:“侍月。”
原来她叫侍月,好美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
“奴婢在。”
“难得你的琴艺有人赏识,还不快上前叩谢。”
侍月柔声应了,起身走上前来,边上早有人机敏地为她掀开了珠帘。侍月眼角余光一扫,却是小妹绯月。
侍月走到荣昱敬身边,一旁倒酒的丫鬟为她倒上一杯酒,侍月手执杯盏,说道:“侍月琴艺疏陋,蒙众位公子不弃,侍月就此谢过。”说罢,将酒杯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停了片刻,方才有人如梦初醒般抚掌赞道:“子墨好生风雅,竟连身边的侍女也如此清秀出尘。”
荣昱敬微微一笑,不愿接话,只是侧转头吩咐了一句:“你且退下。”
侍月应了,抬腿欲走,不料面前却突然伸出一只大手,她惊讶地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与她对视的那位公子。
只见他扬起两道浓眉,说道:“如此色艺俱佳的妙人儿,荣公子何不命她留下抚琴作陪呢?!”他的脸虽朝着荣昱敬,话也是说给荣昱敬听的,但眼睛却始终盯住侍月不放。
侍月被他这么盯住,眉间不禁浮上一丝恼意,但碍于荣昱敬在旁不便发作。
荣昱敬心里也有些不快,心想就算你是那个人,我也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不请自来已是失礼,来了且搭着架子又强要侍女再献曲一首,更是无礼,但看在你身份尊贵的份上,我也应了。可即便是天潢贵胄也断没有当着主人的面强留主人贴身丫鬟作陪的道理,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莫非是你真有什么目的,抑或是真的不把凉城荣家放在眼里不成。于是,面上虽还留着一贯的微笑,但眼里已是带了几分冷意,甩手一旁不愿理会。
侍月瞧见荣昱敬的脸色,心知自家公子已经不高兴了,于是她心念一转开口回应道:“侍月乃卑微之人,岂敢与各位贵客同席?况且侍月乃是公子的侍女,尚有其他事务待侍月亲自去打点,因而虽对诸位贵客的青睐铭感于心却仍不得不忠于职守无法相陪,还请贵客海涵。”
“放肆,”说话的是那贵公子身旁一名随从,“我家公子看得起你才让你留下作陪,已是天大的面子,一个区区侍女居然还敢推三阻四,实在是大胆。”说着,只听到“噌”一声,他腰间的佩剑已然出鞘,露出明晃晃的一截。
众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贵公子是何来头,身旁的随从竟然说拔刀就拔刀,况且相向的还是荣昱敬的贴身丫鬟,岂不是太不给荣二公子面子了?!
荣昱敬心知肚明他这是杀鸡儆猴,但仍是不动声色,一方面他想看看这人一再挑衅究竟是何目的,另一方面,他心里已经有了别的主意,倒不如趁此机会试探一下,看看侍月是否担得起那重任。
侍月的娇颜被宝剑反射的光芒映衬得分外雪白,她低头攒眉,眼角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寒光,然而等到再抬起头时早已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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