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一生的一日都料不到,我会不顾后果打她。
她捂着伤口处,错愕的偏着头。
“认清你我的身份 , 别不知好歹。今时今日,我踩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你男人的面子,我乐意给 , 是我息事宁人,我不乐意给 , 他未必有法子降我 , 你算什么东西,想冲我猖狂 , 先扶正你的位置。”
保姆听见我和陈庄说话 , 匆匆忙忙奔出厨房 , 只几步而已,仓促停顿 , 她小心翼翼观察着这副阵势,陈庄红肿的面颊令她手足无措。
“毛巾。”
保姆愣了半晌 , 才意识到我和她说话 , 她递给我一条半湿不干的,我擦拭着扇打陈庄的右手 , “陈小姐 , 这一巴掌,并非你刚才得罪我 , 而是新仇旧恨。你聪慧过人不假 , 可你耍错了宝。我程霖眼里不揉沙子 , 你的离间计 , 反间计,苦肉计,我一清二楚,我之所以不戳穿 , 是想看你藏着多少道行。”
我把毛巾扔在脚下 , 鞋底捻了捻,“如果你的敌人不是我,或许你能风光更久。遗憾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 你不幸遇到我。”
陈庄还未醒悟过来 , 她闷声不言,保姆战战兢兢架住她,吓破了胆 , 和我说话的腔调细弱得微不可察,“程小姐 , 张老板在露台等您。”
我静静回视保姆,足有十几秒,她神色极不好看的摇头,我心下了然 , 深呼吸一口气,直接上楼推开了顶层露台的玻璃门。四面八方的每一个角落搜寻遍,皆不见张世豪的踪影,当我放弃打算回卧室找他,目光不经意洒向波光粼粼的泳池,定格在一副赤裸背对我的宽阔身影,往事一帧帧犹如封存的老电影,来势汹汹重映,陈旧的黑白胶卷 , 一幕接着一幕,砸在最柔软的心坎。
张世豪逆光把玩托在手里的扳指,“还记得你真正见我的第一面吗。”
他自顾自笑 , 似是觉得有趣,又似是无趣 , “你怕水 , 但不怕我。不怕我的人很少,寥寥无几。你那一刻无所畏惧天真孤勇的模样 , 我永远不会忘。”
我静默立在相隔不远的地方 , 他注视着我一潭死水的脸 , 语气不带一丝起伏说,“你始终想知道 , 我抢夺你的初衷,沈良州情妇的身份 , 占有多大比重 , 对吗。”
我无波无澜的面孔,微微有了一丝颤栗。
“全部。”
我心脏骤沉 , 两手不由自主握拳。
他俊美幽邃的眉眼幻化为点点星光 , 朦胧璀璨得一塌糊涂,“还想问什么 , 我是否真心待过你。”
我心口蓦地哽住一抔气 , 水珠滑过张世豪的鼻梁 , 浸湿了他的唇 , “你过来。”
我不想过去,可他的眼神,他的召唤,灌注了一种魔力 , 让我无法抵抗。
我的脚趾挨上他皮肤的刹那 , 我眼前所有景物开始倒置,我听到自己发出一声本能的尖叫,很不真切 , 因为我的耳朵随着不断下沉的身子被池水彻底覆没。
这个时节的水温寒冷刺骨 , 包裹着我,无孔不入钻进鼻子和口腔,一分钟都没撑住 , 我脑海便愈发模糊,像拿了一支针管 , 抽离我体内氧气和血液,干瘪的我失重坠落,轻飘飘塌陷在翻滚的漩涡。
水面一簇簇皎白的光柱越来越小,迷离而渺茫 , 从唇鼻内渗出的细小气泡徐徐袅袅往上冒。
我忘记挣扎,更挣扎不了,冻僵的四肢麻木又生硬,一丝一毫的力量皆无,无数斑斓的气泡消失在视线里,最后一丁点光芒归为寂然,我耳边再搜寻不到任何声音,只有水,无边无际奔腾的浪花 , 仿佛跌向一团松软的海绵,悠长的鸥鸟与船鸣,深情款款回荡在一座空荡寂寥的岛屿 , 我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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