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彦庭一身军装 , 体温炙热 , 窗外的山崩地裂,随他的出现而烟消云散,我一颗悬着的心落地,“我以为…”
他要是在这儿出事了,我脱不了干系 , 祖宗前脚走 , 我后脚沾上人命,出于好心也是捅娄子了。
关彦庭的人命,我可担不起 , 谁也担不起。
他脱掉大衣 , 自顾自往里走,背对我问,“我丑吗。”
我从惊吓中回神 , “不丑。”
他轻笑,“那你抖什么。”
我看向混乱的事故现场 , 他拉开椅子,“我没伤到。”
“真是你的车?”
他平静嗯,神色无波无澜,丝毫起伏也没有 , 他才上楼,车便遭遇飞来横祸,他竟然如此云淡风轻,我问他不怕吗?
关彦庭的睫毛不长不短,非常浓密,垂下眼帘时,脸孔蒙了半层阴影,“意外而已。没必要搁在心上。”
他摸出软中华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他吸烟的姿势十分好看 , 他大约也是压压惊,我把手旁的烟灰缸推给他,“你也会抽。”
他指尖弹落烟灰儿 , “偶尔,瘾不大。”
他瞥了我一眼 , “介意吗。”说完没等我回答 , 将烟头利落捻灭在玻璃缸内。
我挥散这团不浓不淡的薄雾,“你要当心 , 是不是意外 , 查过才清楚 , 那块匾额,不像自然脱落 , 边缘崭新,又不是年久失修 , 怎会掉下来。”
关彦庭不愿纠结这个问题 , 他故意岔开,似笑非笑抬眸 , “程小姐在风月场这么多年 , 不懂得男人与女人交往的分寸吗。你这样顾虑我安危,会使我有所误会。”
我神情一变 , 冷冷转移视线 , “关首长也不正经 , 我好心提醒 , 你却戏弄我。”
他原本要解释,那句话盘旋在唇内,没有说出,注视我嘴角数秒 , “你有梨涡。”
我反手捂住 , 脸色更沉,他自顾自说,“长在你脸上不适合。”
我容貌妖艳 , 清清纯纯的梨涡 , 驾驭不了我的狐媚,反而更骚。
我问他长谁脸上合适。
他随手一指窗外,我循着瞧见街口经过的女人 , 那女人矮胖,烫着黄色的波浪卷 , 碎花外套,有些滑稽,我转怒为乐,扑哧笑 , “关首长还是别讲笑话了,又冷又臭。”
他扬了扬唇,两排牙齿白如玉,笑得很浅,“第一次讲,献丑了。”
我们身份有别,不方便私下待太久,我开门见山,表明我来道谢 , 亲手蓄满酒杯,他目光梭巡方桌,没有接 , 沉寂等了半晌,见我不开口了 , 他挑眉,“只是这样?”
我将酒杯往他手里又递了递 , “哪能啊,一杯酒表达不了我对关首长的谢意 , 礼太薄了。”
他这才接过一饮而尽 , 他喉咙滚动咽下的一刻 , 我托腮凝视他说,“还有两杯 , 都喝了,我的心意也到了。”
他手一顿 , 发觉上了我的当 , 捏着空杯发笑,“诓我。”
我眉眼弯弯 , “半途而废不是君子行径 , 关首长喝了,就是受了我的礼 , 不得反悔。”
他撞进我澄澈狡黠的眸子里 , 含笑说你既然赖皮 , 我也没办法。
面前的酒壶烧着炭火 , 温度太烫口,我起身拎搁置在旁的冷酒,斟第二杯,关彦庭岿然不动睨着源源不断注入的水流 , 屋子四角 , 开着几株春日百合,娇嫩的花蕊染了晶莹的露珠,似乎我来之前浇过 , 清淡的香味弥漫 , 幽幽往鼻孔里钻,似痒,似凉。
关彦庭视线掠过我眼尾 , 很快速便移开,我端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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