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耳膜,我的脑海 , 叫嚣撕咬侵蚀 , 推向万丈深渊 , 我难以自控咬牙掀翻了茶壶 , 滚烫的水四溢喷洒,有几柱飞溅在裸露的手臂,迅速烫了一排水泡,保姆大惊失色 , 她冲过来的一刻 , 我毫不犹豫踢倒她,怒吼尖叫命令她滚开!
皮肤火烧火燎的胀痛,胜过锋利的刀刃,扎进同时剜一颗血洞 , 拆肉剔骨 , 洒入盐水,极尽折磨。
我不明白,我和祖宗变着花样做 , 无所顾忌,不知节制 , 撒了一泡又一泡,我死活怀不上,而文娴只那么几次,便有了。
是天意吗。
天意注定我这条世人眼中的贱命 , 得不到这份压倒一切的筹码,我生来就是权贵的玩物,不入流的情妇,没资格熬上位吗。
我仅剩的理智,聪慧,体面和隐忍,全部崩溃在这个消息里,不是一点点坍塌,而是忽然间满盘溃败。
男人包情妇 , 一则生儿子,这在少数,二则找乐子 , 这是多数,儿子谁都能生 , 乐趣哪都能找 , 所以情妇无时无刻不在恐惧惊慌自己的地位,因为不是无可取代 , 年轻漂亮听话懂事 , 肚子争气花样百出的女人 , 太多了。多到如同江里的鱼,海底的水藻 , 一捧一把,一扒拉一堆。
我失魂落魄 , 把自己关进卧房 , 一整天不吃也不喝。
十一点多祖宗加班回来,他见屋子里黑漆漆的 , 以为我睡了 , 在床上摸我,从他那边摸到我这边 , 床尾摸到床头 , 哪都没找着 , 他大声招呼保姆 , 拧开了台灯。
我眼皮刺痛,闷哼呻吟,祖宗循着动静,发现了坐在窗帘后的我。
我半垂着头 , 映入他眼中 , 是一张麻木、惨烈、寂寥、悲哀的脸。
保姆从楼下匆匆忙忙上来,隔着门问他什么事。
祖宗将门反锁,“没事了。”
保姆答应退下 , 祖宗站在原地盯着我好一会儿 , 缓步走过来,朝我伸手,我呆滞注视着 , 没回应他。
习惯了我像条哈巴狗,给点阳光就摇着尾巴取悦他 , 我瞅不冷的反抗和冷淡,祖宗有些反感,他强压着脾气,“谁招你了。”
我咬唇脸儿发白。
他叹息蹲下 , 拨弄我乱糟糟的长发,“委屈了,想怎么撒气,随便你,捅娄子不是有我吗,我给你善后,我见不得你受气。”
我呜咽闷哭,浑身抽搭叫他名字,祖宗闭了下眼睛 , 两腮的青筋凸起,耐着性子给我擦泪,他是想温柔些 , 可他力气大,动作也粗鲁 , 眼泪擦净后 , 白嫩的脸蛋磨出一道道红痕,更惨烈。
他愣了两秒 , 懊恼抿唇 , 将我打横抱起 , 放在床铺被子里,低下头轻轻吹了吹 , 我一把搂住他脖子,将他压向我乳房 , 让他深埋其中 , 他的滚烫,他的灼烧 , 肆意燎过骨骼和肌肤 , 犹如枝桠藤蒂,错落参差 , 长成同一颗心脏 , 至死不离。
每当这时 , 我才认为我是独占他 , 完完全全享有他。
我怕是梦,我太渴望祖宗,萌生的可笑荒唐的白日梦。
文娴怀孕,他该陪着她 , 冷落我 , 他怎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我用力嗅他短发,嗅他衣服的气息,确定不掺杂丝毫欺骗和虚幻 , “良州 , 你当爸爸了,你会不要我吗。”
我问他这番话,身子不由自主颤栗 , 连带着他一起,上上下下的颠簸 , 他淡淡皱眉,隔着制服,我感觉他强健的心跳凝滞了半秒,半秒甚至不足 , 恢复了正常。
他没详说,我们默契无比选择了沉默,不然呢?再得宠的二奶,也有不可触犯的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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