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了几分凌乱和缓慢。孤零零的小院并不朝阳,光线有些昏暗,只能瞧见那孩子的动作似乎有些迟缓,却因他半低着头而看不清神色。是伤势又恶化了吗?耶律楚俊朗的眉峰蹙成一团,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每劈下柴,就要停下来喘口气,看起来十分的疲惫和虚弱。而身后的柴垛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了,不知道这样的苦工,他连续做了多久?
扬起的斧头还未及落下,强烈的钝痛再次袭来。紧攥的斧头当啷一声砸在了地下,豆大的冷汗顺着发梢滴滴滑落。连忙反手扣入背后刚刚收口的伤处,借着撕裂的疼痛维持清醒,喘息着硬撑。不能晕倒!傻丫头前天淋了雨又受了惊,加上这一个多月来奔波劳碌c心力交瘁,一下子就病倒起不来了!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发烧,得赶紧干完这些活,想法子给她找个大夫看看才行!
捱到这一波强烈的痛楚稍稍缓解,容止喉结滚了滚,压下涌上来的丝丝腥甜,不敢过多耽搁,赶紧俯身去拾方才不小心碰落的木头。忽然背心一痛,一只小儿手腕粗的木棒准确无误的掷过来,砸上了后心处的一道伤,登时伤口迸裂,鲜血蜿蜒流下。与此同时一双皂底布鞋悠闲地停在了眼前:“贱骨头,一眼没瞧见就敢偷懒!”
来人是戏班里的学徒小九儿,十六七的半大小子,四年前进来拜师学艺的。为人勤奋好学,手脚麻利。只可惜资质差了点,天生一副破锣嗓子,唱什么也都不象样子。来了好几年还是个打杂的,一直也没得着机会登一回台,急得心里没抓没落的。偏偏小林和容止两个才刚进戏班一个多月,就频频亮相c大红大紫起来。小九看在眼里,心里那个酸溜溜,不是滋味的眼馋劲儿就别提了!这林星儿是个女孩家又算是半个台柱子,他不方便也不敢随便招惹,于是就只好有事没事的来欺负欺负容止,找点儿心理平衡。
容止清楚他的想法,心知一番刁难c羞辱不可避免,同时又心急小林的病情,也不欲招惹是非,节外生枝。于是连忙装作手足无措的样子,规矩的跪下磕头行礼:“下奴给九爷请安!”
学徒小九年纪本比他小了四五岁,平时只被人呼来喝去地喊着“小九子”c“九小子”之类的蔑称,何曾有人叫过他一个“爷”字?此时见到容止恭恭敬敬c诚惶诚恐的样子,当下心理优越感得到了满足,不由得意起来。趾高气扬的用鞋帮蹭了蹭容止的脸颊,示意他抬起头来,轻贱嘲笑道:“唷,啧啧啧,这不是威风八面的楚霸王吗?你们主仆二人可是咱们戏班的摇钱树,这么大的礼,不是折我的寿吗?”又转头打量一下高高的柴垛,装模作样的沉了脸色说道:“班主让爷过来检查检查进度,怎么,这点活到现在还没干完,今儿又不想吃饭了是吧?”小九一边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抛着手上干得硬梆梆的糠饼,嘴角噙着促狭的笑意。
连班主一天到晚有多少事情要忙,哪有闲工夫来操心劈柴挑水的杂活儿?容止知他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存心作践自己找乐子,并没多少恶意。便尽量配合着放低了姿态,装作茫然无助的连磕了几个头,望着小九手中的饼子猛咽口水,可怜兮兮的说道:“九爷高抬贵手啊!下奴三天没东西了,已经饿得头晕眼花,手脚没力,快要死了!求求九爷行个好,赏下奴口吃的,您让做什么,下奴都乐意的!”
“真的?让你做什么都乐意?”小九闻言眼睛亮了亮,脸上浮现了不怀好意的兴奋。
“是,是,只要有吃的,下奴什么都肯做!”容止忙不迭的应承,看起来丑态百出。
“呵呵,瞧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儿!就像是一条秃了毛的癞皮狗,怪不得王爷说你只配像个畜牲一样爬来爬去呢!”小九恶毒的奚落着,饶有兴趣的蹲下来摸了摸容止的脑袋,逗弄道:“来,那就先叫两声给爷听听!”
“汪,汪,汪。”明知道作践羞辱在所难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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