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德元年三月,毕宿旧将颜既明病逝,玄武国帝王闻之,罢朝一日,以示哀悼,追封护国将军。毕宿帝王亦闻之,大赦天下,文武百官放假三天,举国欢庆。又三月,其子颜昭华不知所踪。齐王轩辕怀信奉命寻遍四方,无果,遂返。
消息传至南箕,皇长孙沉吟良久,次日消失销声匿迹,皇太子大怒。
“废物!我养你们有何用?”
“人去哪里了!”
“找啊!”
太子妃郑氏匆匆忙忙赶到雪阳宫时,就听到南宫凯风冲着跪满一地的内侍大发雷霆。
“殿下,何故动气?”
“你儿子—扮成女人—逃了!”
南宫凯风已经是怒到了极点,脚下一软,瘫坐在地。
老皇帝微服而来,见此一幕,颇为失望:一儿不治何以治天下?
南宫凯风面服心不服:说的容易,你儿子听话,可我儿子坑爹呀!
深夜丑时,劳作了一天的乡下人都已熟睡,此刻正是作案高发期,别称:鸡鸣狗盗时。
毕宿京城远郊一所农家别院后,一人身背两个包袱,手拿铁锹,蹑手蹑脚在众多坟头间穿梭。打火石啪啪一响,点着了一小撮干柴,火光凑近墓碑,挨个排查。
“这个不是。”
“这也不是。”
“”
“找到了!”
麻利解下两个包袱后,黑衣人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摸着两个瓷罐,似乎有些不舍,话语中有些哽咽:“爹,娘,我送你们回家来了。”
铁锹挖开后,竟是一座空墓,黑衣人恋恋不舍地把两个瓷罐放入墓中,一边埋土,一边絮絮叨叨地说:
“爹,我看到你藏起来的那份诏书了。这些年你就是不说我也明白,如果没有我,你可能就回来了”
“上一代皇帝不是个东西,害你平白受了这么多骂名,听说这代皇帝做的还挺好,不过对你误解很深,我想如果我进了朝廷,设法让害你的狗日参军坦白,说不定能为你平反呢!”
“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你们先在这里凑合着,总有一天我会重修祠堂,让你们风风光光接受后世子孙朝拜。”
“”
“娘,我虽然没见过你,但我也挺想你的”
“其实你们每个人我都挺想见见的”
“爹,你身体不好,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早知道,我就不去南关了”
“”
填完最后一把土,黑衣人擦了擦眼睛,往四周一看,只有沉睡在黑夜里冷冰冰的墓碑,她抚摸着眼前的一块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颜昭华背靠着石碑,开始琢磨这前前后后四十年已经流逝的光景。
四十年?
是。
颜昭华从记事开始脑中就会显现不同于现世的片段性往事,在那些记忆片段里有着不同于现世的服装,饮食,坐骑,建筑。文化有相通之处,但是背景却相差悬殊。开始颜昭华会问颜既明:
爹,我也想吃冰激凌。
我们有没有电视?
电脑呢?
每次说这些东西,颜既明只当孩子胡说八道,给几块点心就给打发了。
后来再问,就要背让颜昭华背兵法了。
颜昭华深受其苦,便再也不问了。
十岁左右时,颜昭华已经把所有的记忆碎片拼成了一张图,那种感觉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只是梦境特别真实,颜昭华甚至有种预感,或许哪天自己再次睁开眼睛时,就会到梦里的那个世界。
在武州的那些日子里,认识的人不多,颜昭华愈发无聊了,对脑子里的那些事情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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