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别的时候了。
前往l身边的路上,伊尓斯蘭飞快地想到。可她又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和这个男人相处的日子其实一点也不多,比起寂寥的百年时光,真的可笑到可以忽略不计。可那些回忆,却又比在天界的日子好多了。
她其实需要静下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这一短暂的回忆。
可是,到了道别的时候了。
伊尓斯蘭只是一扇翅膀,铺天盖地的阴影便挥落而下。漆黑的羽毛从半空散落,飘飞。她墨绿的瞳孔平静地遥望不远处。
没错。
她感觉得到,道别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这你得问他。”
话音落下,冷静自制的眼镜男子向当事人看去。一脸无辜的小混混自己指着自己,表情单纯地可以具现化出“你们在说什么啊根本听不懂”这句话。
“哈?”
他紧张地指着鼻尖,问:“我?”
管他什么事儿呢?
这幅惊吓受怕的表情不似伪装,恶魔队的军师仔细扫视完他全身上下后,再次将视线转移到吃掉巧克力后似乎仍旧不太满足的青年身上。
“别装了。”l淡淡道,揉乱了一头乌黑的短发,乱糟糟的头发更加糟糕了。“这年头会把自己脑袋折磨成鸟巢的小混混早就绝种了,你的表情没有慌乱过,甚至有时候看我们的眼神有种在看垃圾的错觉。”
那种高高在上,蔑视着渺小物种无目的互相残杀的愚蠢行为的傲慢。
若真有小混混喜欢把自己打扮成一棵花里胡哨的圣诞树,那肯定打着想笑死别人的神圣献身想法。
阿水抽了抽嘴角,哀戚道:“我只是没钱……”
l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他神不知鬼不觉又摸出一块糖果。在这个空间呆了太长时间,长到这个男人离开了渡已经习惯会自己带上甜食。
复制体楚轩静声不语,冷眼旁观着越发扑朔迷离的境况。
他没有搭理一味掩饰的阿水。而阿水说着说着,发觉好像在场的两者都根本不在意他解释什么,恐怕就算说自己是间接性神经病他们也不会发善心怜悯同情。
于是气氛再次陷入静谧的低谷。
许久,气氛维持在僵硬的范围,不上不下,这样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于是小混混的阿水歪了歪头,突然笑了,奇怪自言自语了一句:“我就说觉得装束对人类来说也奇怪嘛。可她们就是不信,果然还是我更熟悉人类一些。”
正把糖果扔进嘴里的青年,终于正眼看向了他。
“不过我真的不是来插手你们的纷争的,”先前轻浮轻佻的气息蓦地无影无踪。阿水的眼睛原本是淡淡的青色,此刻竟然转变成黯淡的红。“你们人类的纷争,我插手的话未免有失公平。”
话语间,仿佛奇迹降临于世,一阵刺目的白光陡然扩散开来,站立在白光中心的小混混一点一点露出本来的摸样。
他的头发长了,雪白的长发瑰丽地一倾而下。容颜虽然没有太大变化,但竟给人的更俊美的感觉。他的表情圣洁又冷漠,夹杂着一种格式化的僵硬,带着距离的矜持。短短时间内,站在l和楚轩面前的已成另外的人。
也许不是人。
一对协调的,美得不可方物的羽翼。它们扑腾开来,带着这个男人升到了半空中——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伙,用一双美丽的猩红色瞳孔俯视着渺小的凡人。
相似的翅膀l也曾经看过。在原来的世界,当一个堕落的堕天使不成体统地现出原型给他看,逼迫他成自己收藏品的时候。
天使的翅膀,让他们可以飞翔到离神最近的地方。
太美,美到移不开视线。
可是那个堕天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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