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7.妥协(第2/3页)  从来姻缘少原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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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准一直以来对国外生活诸多不适的抱怨让我潜意识里认为他迟早要回来,也或许随着年纪渐长,我对出国这件事的热情也随之消减,变得有点故土难离。反正我从未切实地打算过把我的后半辈子消磨在中国国土以外的地方。在世人眼中,也许美国是人间天堂,充满自由c公平c正义,和一切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也许中国是罪恶的渊蔽,有房价教育医疗三座大山,有地沟油毒奶粉和拆迁血案。但我老觉得美国再好那都是人家的地盘儿,内心深处我总有种作为外来者的恐惧,就像一只野生动物面对人类世界c或者一个农民面对大都市时所常有的那种恐惧;而这里,这个总是教我们伤心c让我们生气的地方,有我的亲人c朋友c工作,有我熟悉了三十年的根深蒂固的生活方式。这一切的一切,我没法毫不犹豫地抛弃,我确实还需要时间考虑。

    我又想到一个现实问题,关于假如我现在跟他结婚c出去以后我们的生活问题。靳准的老板抠门的程度跟付大胖有一比,为了节省经费,热衷于拿手底下的博士生们当廉价劳工使,一个月给他们象征性的一千二美刀,比中餐馆里□□工的工资还低。虽然靳准读博有生活补助,加起来维持他个人的生活还是不成问题,可是我呢?我怎么办?一没有富裕的父母当提款机,二没有全球通行c走哪都不愁饿死的本事。那么我靠什么养活自己?即便靳准混上了绿卡,难道我要死皮赖脸吃美国政府的救济?当然他肯定会说,等到他毕业有了稳定的工作,情况就会好转起来,但我真怕等不到那个时候,我们那本就所剩不多的感情就已被消磨殆尽,我怕异乡的生活最终会使我们变成一对怨侣。那个时候我又该怎么办?带着一身伤痕两手空空地滚回国内?

    或许我过于悲观了,但我习惯于凡事先想坏的一面,就像我吃东西总是从个头小长相又丑的开始吃起。换句话说,我不是个瞻前不顾后的人。

    黑子突然推门进来的时候我们俩都吓了一跳。

    “我操!我操!你们俩干嘛呢?”他扯着嗓门叫唤,眼睛瞪得溜圆,那表情活像我们俩没穿衣服似的。

    我骂:“你奶奶的!至于嘛?”一把推开靳准率先走了出去。

    靳娜嘻嘻笑,跟个狗腿子似的一下蹿到我面前,“宽大啦?和好啦?”

    我有点不好意思,白了她一眼,一边嚷嚷着:“靳准你的包呢?放哪了?”

    “这儿呢这儿呢!”靳娜赶忙扯过她哥的超大型登山包,问我:“这就走么?”

    这时人又都重新聚齐在客厅里了,黑子一听连忙说:“别急着走哇!马上饭点儿了,等会一块去吃火锅,给干巴压压惊。”

    靳准刚一推辞,他又说:“另外还有个原因,那什么”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怎么措辞,略显激动地环顾我们,“趁大伙都在,我正式宣布啊,我有了!”

    范思哲率先反应过来,笑着拍拍黑子的胳膊,“恭喜恭喜!”

    靳娜迟钝地问我:“他有什么了?”

    我没理她,懵懵地注视着小夏平坦的肚子,问道:“你这是几个月了?看不大出来啊。”

    小夏抿嘴一笑,“才七周,当然看不出来了。”说着去挽黑子的手。黑子似乎不愿意当众表示亲昵,不露痕迹地躲开了。

    这桩喜讯让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十分融洽,室温都仿佛上升了几度。我反应过来以后觉得亏了,嚷嚷着火锅不够档次,逼着黑子换地方。黑子很兴奋,爽快地说行,地方随便你们挑,又作征求意见状:“老范,要不你推荐一个?你知道的地方多。”

    范思哲也不客气,“我倒知道有个地方炖的山龟汤不错,挺补的,小夏跟靳准喝也合适。”

    我心想,好,心够黑手够狠,一听就不是劳苦大众的消费场所,正适合宰这种高兴得昏了头的准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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