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以至于把警察同志招来家访了?
不是我做贼心虚,我绝对是个良民,只是我从小就对警察制服犯怵,连拣到一分钱都不敢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我一直认为那身衣服极有威慑力,弄一套挂在屋里搞不好还有辟邪的作用。
“请问,您找哪位?”我隔着门怯怯地问。
大盖帽刷地回头,“找你!”
因为凸镜的关系,他的脸看上去严重变形,即便如此,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我靠!黑子!”
我打开门把他放进来,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变。“怎么穿上这身皮了?吓唬人玩儿啊?”我拉长了脸问。
黑子跟堵墙似的站在那儿,几乎塞满了门框。“开会,非让穿。妈的你以为我爱穿啊?”又喊:“干巴!干巴!”
“干巴”是黑子对靳准的爱称,极言其瘦的意思。
黑子完全有资格这么叫,他属于生长激素分泌过量型,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大上一圈,靳准一米八的身高,往他跟前一站,还显得娇小玲珑的。我常说他“身高一百九c体重一百九c腰围一百九,完全是个立方体”。其实我有点夸张,黑子没那么胖,他是壮,粗壮,跟座铁塔似的,演钟馗都不用化妆。
他这形象本身就挺震撼了,再加上一套警服,简直就是活瘟神。
我从没见过他穿警服的样子,现在乍一见,饶是我跟他这么熟,还是有点肝颤。
他进了屋,咣唧坐沙发上了,我那可怜的沙发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一个箭步蹿过去拽他,“起来起来!说多少回了都!去,坐椅子去!”
他不情不愿地转移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说:“看你那抠样儿,坏了我赔你!”
看见靳准步履蹒跚地从厕所出来,他又冲上去热情地拍了他一下,“哎呀干巴,一年没见又瘦了啊!”
靳准让他的巨灵掌拍得一趔趄,呲牙咧嘴的。我一下跳起来,“你轻点!病着呢。”
“这咋整的跟纸糊的似的?”黑子收回手说,“看给你心疼的,我还能把他拍死?”
靳准撑着后腰一步一步蹭回沙发边,指挥我给黑子倒茶,又问他:“你不上班?就这么为人民服务啊?”
“这话说的可真有良心,不是急着来让你接见嘛。昨儿你给我打电话那时候我正接待北京下来的领导呢,走不开。”黑子解释。
大概是看见了靳准脖子上的创可贴,又问:“怎么还负伤了?你们俩昨儿晚上是不是太火爆了?”说完哈哈哈地笑了好几声。
“少放屁!”我骂。接着给他叙述了一遍我勇斗歹徒的故事,结尾还夸了我自己一句:“你说群众要都像我这么机智勇敢,对你们得是多大的帮助啊。”
黑子乐得前仰后合,说敢情你们还在家上演武侠大片了,没观众可真可惜。
靳准抱怨:“你兄弟我都遭受家庭暴力了,还不赶紧把她抓起来?”
“这事不归我们管,”黑子乐呵呵地,“你得找妇联。”
“你就向着她吧!”靳准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说。
“废话!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不向着她向着谁啊?”
黑子说得那么自然,就好像他真是我一奶同胞的亲哥哥似的。
其实论起来他跟靳准的关系比跟我近,高中时他们同在校足球队,黑子是守门员。靳准一个大脚令我破相那天,黑子因为跟人打架被他爹关禁闭所以不在场上,后来他陪着靳准一起去给我赔不是,我感觉靳准带他来完全是为了恐吓我,以达到躲避赔偿的目的。
我没见过活的黑社会,黑子基本满足了我对于黑社会的华丽想象。
当然,他不是黑社会,他是人民公安。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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