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满腔悲愤大踏步地走进办公室,看见屋里还有两个小字辈的同事,都是一副六神无主的表情。我冲他们点点头,然后径直来到我的办公桌前,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我早说过吧?李彦军这人靠不住!可谁听我的呀?这回可好,人财两空了!奶奶的这对狗男女,不就是十几万吗?至于嘛?可真黑啊!连图纸都不给留下,有什么深仇大恨呐这是!”
小刘在一边怯生生地看着我发火,连大气也不敢出。
不是我拿他们撒气,也不是我事后诸葛亮,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明示暗示过我们老板,让他不要太信任李彦军,这小子还是业务员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太滑头,整天吹得天花乱坠,倒没见有几分真本事。可是我那傻逼老板就真吃他这一套,没两年就把他提拔成业务经理了,让他大权独揽,还把他的小姘也给安插/进来做设计师了。我也曾经呼吁过别的同事跟我一起进谏,可他们一个个的不是想明哲保身就是想当缩头乌龟,说什么“咱们都是打工的,何必这么认真呢?”后来我一想也是啊,又不是我的公司,倒不倒关我屁事!
现在真的不幸被我言中,出了这桩糟烂事,照理说我应该觉得解恨,活该,幸灾乐祸冷眼旁观,可是为什么我满脑子想的还是怎么收场c怎么善后的问题呢?难道说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我整顿了一下情绪,和颜悦色地问小刘:“联系上付头儿了吗?”
付头儿就是我那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老板,因为他姓付,所以不让我们叫他付总,以免有降级之嫌。
小刘如遇大赦,干脆利落地回答我:“联系上了,付头儿说他这就赶回来。”
我这才想起我们老板星期四就去保定了。保定,我心想,饭碗都快保不住了,还保腚呢!
不等我再问,小刘又接着说:“总监也跟着去了,我想着家里总得有人坐镇啊,安姐你不在我们真是没主心骨哇。”
我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还有心情拍马屁!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我们老板,上来就是一通甜言蜜语:“安文啊,你到公司了?不,你什么都不用说,是我信错了人,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当初没听你的劝。现在这事这么急,别人我都信不过,妹妹,你是我亲妹妹!你给我想想办法,先帮我顶一顶。”
他一叫我妹妹我头就大了,每回我荣幸地被他这么称呼,就代表我又得帮他擦屁股了。事已至此说别的也没用,先解决问题才是正道,我就跟他说:“我正想办法呢,看能不能找别家的设计师重新赶一份。你们最晚今天晚上也能赶回来了吧,到时候咱再商量”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我们老板哭丧似的说:“妹妹啊,今天晚上我是赶不回去了,车翻了,我们都在医院里呢现在。”
“什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那人怎么样?都没事吧?”
“没大事,我就擦破点皮,总监门牙摔断了,上嘴唇缝了五针,成三瓣嘴了。”
上帝宽恕我吧!在这种时候我居然还能笑出来,真是不人道啊。只是一想到我们总监三瓣嘴的样子我就忍不住,他本来长得就像兔子,实在不能怪我。
“客户那边我已经先稳住了,他们同意宽限两天时间。妹妹,我可就全拜托你了啊。”我们老板最后说。
很明显,他又要当甩手掌柜的了。他一向这样,我并不奇怪,何况今天还理由正当。
我从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付大胖的秉性我早摸得一清二楚,他对自己的想法有着驴一样的固执。像这回这个项目,本就不该接,工程太大,不是我们这种麻雀公司能摆得平的,而且根本就不属于我们的业务范畴。可付大胖鬼迷心窍非要揽下这个瓷器活,再加上李彦军在旁边撺掇,说包在他身上,于是这件事就像鬼催的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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