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一直到天光大亮,猛然间又想起昨天李斯那怪异的举动,就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接通那一瞬间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因为我怎么也没想到接电话的居然是个男人,听声音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那个请问,这不是李李斯的家吗?”我结结巴巴地说。
“你等会儿。”那男人说。两秒钟之后我便听见李斯略带愠怒的声音:
“谁啊?”
“我我安文。”
“哦。干嘛啊一大清早的?”她口齿不清地说。
直到她说出这句话之前,我的大脑一直是处于停顿状态的,这会儿终于恢复了思考功能,我才意识到一个事实:我,在无意中,撞破了李斯的奸情。而且,奸夫操一口流利的东北普通话,明显不是洋鬼子比尔。
洋鬼子比尔跟李斯在一起快三年了,他的声音我一听就能听出来,一是听得多了比较耳熟,二是他的口音很有特色,是一种错综复杂的腔调,就跟他错综复杂的血统一样。比尔的爷爷是荷兰人,奶奶是法国人,姥爷是葡萄牙人,姥姥是澳门人,用李斯的话来定义,比尔是个彻头彻尾的“杂种”。
比尔是摩托罗拉公司的狗腿子,因为业务上的往来才勾搭上了李斯,三年来他们一直关系稳定,所以我万分不解李斯怎么会一眨眼的功夫就转身投向了野男人的怀抱。
“那男的谁啊?谁啊?你可真行啊你,也不怕得爱滋!”我把嗓门拔高了一度,语调悲愤,仿佛被戴绿帽子的那个人是我似的。
“是谁跟你没关系。说吧找我什么事?”李斯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
“少打岔!你说你怎么能这样啊,啊?就算你跟比尔不是那种谈婚论嫁的关系,可起码也得彼此尊重一下吧,再怎么说也不能这么这么那什么吧?”
我本想说“也不能这么乱搞男女关系吧”,话到嘴边方觉不妥,这才紧急刹车,换了个词不达意的“那什么”。
即便如此,我这番话还是引起了她的反弹,她颇不耐烦地说:“怎么越来越像由由了你,一大早把我的觉给搅和了,就是为了关心我的私生活?我说你也管得忒宽了吧!”
“我不是”
“我跟你说娘娘,”她不给我一点插嘴的余地,连珠炮似的往下说,“你就是忒爱瞎操心,人家比尔本人都没说什么,你跟着充哪门子卫道士啊?你有那闲工夫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我早就说过,适当的和谐的稳定的性生活有益身心健康,这有错吗?我看你是独守空房太久了,你看看你,不觉着最近你的皮肤都变差了吗?我说你们家靳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要不我发你一帅哥先用用?”
我被她噎得一楞一楞的,又气又好笑,就骂:“滚你奶奶的!”
要说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怪事都有,欠人钱反倒成了大爷的c出去乱搞反倒美其名曰为了爱情的c学雷锋做好事反倒被人骂缺心眼的反正是改天换地黑白颠倒了,反正已经没人知道“羞耻”这俩字到底几笔几画了。像今天这种事,我就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奸夫淫/妇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倒是我这个局外人满怀羞臊,好像是我自己没穿衣服给人看见了裸体似的。
“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挂了,我这儿困着呢。”她又不耐烦了。
我这才想起我打电话的真正目的,忙说:“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看你有没有事,昨天晚上你不是挺反常的嘛。”说完我就后悔自己多此一问,既然人家还有心思风流快活,就证明天下太平,我的担心纯属多余。
果然听见李斯说:“有什么事?没事啊。就是有点高了。那洋酒还真够劲儿。”
我暗中一咬牙,觉得自己真是很无聊,本来下定决心不再继续犯贱了,结果我那破嘴根本不受大脑约束,自动自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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