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么?就你那破机子,贼都不惦记!赶紧换一个吧,我这儿有的是最新款,功能可全了。”
我说贼都不惦记,劳您还惦记着,我不换,那么多功能给我也用不着,我能正常接听就够了。
李斯哭笑不得,说我是史前人类,说要是客户都像我这样,那他们做通信的都得饿死。
“饿死活该!”我对她说,“你们这些奸商!饿死一个少一个,权当是为民除害了。”
又等了一会儿,靳准终于上线了,发过来一行鸡屎绿颜色的字:“现在你那儿还没天亮吧?怎么回事啊?”
这颜色是他的标准色,我的标准色是猪肝紫。
我劈头给他一句:“我刚才做了一梦,梦见你死了。”
他立马回我一个愤怒的小脸,“靠!居然咒我死!我死了你就得当寡妇!不如我现在就休了你!”后边洋洋洒洒敲了十几个惊叹号,以证明他现在的确很激动。
“视频吧。”我写道。
靳准开始在那头喂喂喂地测试通话质量,喂了半天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我说你甭喂了,我听得清,可是人呢?是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连面都不敢露了?
“不是,”他老老实实地说,“摄像头让杨义章借去了。”
“杨义章又是哪路神仙?”
“不就是我对门那台湾人么,你忘性也忒大了。这还没老呢就痴呆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没办法,我对人名不敏感。
靳准对门住了个台湾同胞这我知道,有一次我们视频时此人在靳准背后突然出现,操一口极娘的台湾口音跟我打招呼,自我介绍说他叫杨义章,基因工程学博士。当时我看着他那跟发育不良的白条鸡一样的身板儿,心想这专业选得真有远见。
“哦,就那白条鸡啊。他们台湾不是富得嗷嗷叫着要独立么?怎么还跟穷苦的大陆人民借摄像头啊?”我一点不留情面地说。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愤青了,”他说,“咱莫谈国是c莫谈国是啊。”
靳准这人本来就是大随便的性格,对什么都是云淡风清的。我生怕他一个心软就着了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搞点什么反动思想出来,因此时刻勒紧缰绳,提醒他坚定立场,务必和我党的大政方针保持一致。
“对了,何宁孩子今天百日,我们寝室的都去了。”
我跟他汇报,然后突然想起何宁跟我说的那番话,就说:“何宁还说让我赶紧上美国找你去,免得你把我蹬了。”
“唉,你们寝室那几个,真就数何宁最明事理!”他一副知音难得的语气。
“小样儿!还指不定谁蹬了谁呢。我怎么想怎么冤,那么多大好男儿,干嘛我非绑在一棵树上啊?”
“谁绑着你了?”他呵呵笑,“你要是有本事就再找个大款,然后拿他的钱养着我。你看怎么样?”
说实话我最恨他这种十拿九稳的口气,就好像我是孙猴子,无论如何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似的。
“靳准!”我咆哮,“你严肃点!我可还没嫁给你呢。明儿我就出一把墙给你看看,别拿乡长不当干部我还跟你说。”
“严肃点?”他口气也开始不善,“也不知道咱俩谁先不严肃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净扯些用不着的,简直莫名其妙!得了,我不跟你扯了,还得出去买东西呢。你也赶紧睡觉去,听话,啊。”
这厮说完就毅然决然地下线了,留下我一个人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我越想就越觉得气馁,兴许是我们在一块太久了,这几年我感觉靳准对我的态度越来越理所当然,就像一起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夫老妻似的。我知道有不少人羡慕我们,说我们青梅竹马情比金坚,可我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就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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