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行人匆匆赶回京师不过三日后,康熙便也御驾返京了。胤禛一早便穿着朝服乘轿出府,随诸王公大臣出京迎接圣驾回京。虽然康熙非常喜欢出京巡视边疆、京畿,早有旨意命回京议程一切从简,但此次乃是祭陵,属于非常庄重的事项,作为皇帝的儿子,是无论如何也要亲自前去迎接的。
胤禛这一出门只怕要到傍晚才能回府,因此永徽便换了一身暖和的冬衣,信步出门去闲逛。
街上人流稀稀落落,大约都不爱在化雪的冬季出门的缘故。地上还有未消融的积雪伴着泥水,颇为污浊,永徽走了几步便后悔了,看来旧时的北京城果然是一个对卫生不甚上心的城市。她正要打道回府,却听背后有人叫自己名字,转头看,却是胤祥府上一个小厮名唤长吉的,手里拿着大大小小几包药,
长吉快步走到永徽跟前作揖笑道:“可巧在这里遇见先生,好些日子日不见,先生越发精神了。”
长吉是胤祥身边长随的马童,胤祥来雍王府多半都要相随的,因此和雍徽相熟些。永徽含笑点头道:“托福。十三爷可好?”
长吉闻言顿时苦着脸叹气不语,永徽也着实惦记那个小贝子,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上门探望,便略一示意,和长吉两人在路边一处洁净地方站住道:“十三如今怎么样?你慢慢说来我听。”
长吉道:“我哪里知道什么事情?是二十一日夜里突然命我们起身整理行装的,第二日便被人押送着回京了,十三爷是乘轿子,回府就进内门了,这几日我也不得见,今儿早上里头管事递给我这单子让我来给十三爷抓药。我们那里如今冷清的很,鸟也不肯飞过去半只。”他兀自抱怨不住。
永徽惊讶道:“十三爷病了?怎么不是太医院去人过问反倒要上街来抓药?”
长吉咂嘴道:“说句打嘴巴的话: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如今大千岁关在御马监里,生病都是奴才们伺候着败火的,我们爷还算幸运,还有人过来看脉,但这药就得我们自己配了。”
永徽心中叹息世态炎凉古今皆通,上下打量他一番,心头忽然一动道:“你们还能自由出入?也没人禁锢?”
长吉茫然摇头道:“这倒没人说起过。还是府里的侍卫太监们,也并没有什么别的人过来,更没说不许出门的话呀!倒是我们爷,这几日窝在房里,听说谁也不肯见,连吃饭的盘子碗都摔碎了好几回呢。”
永徽听着长吉零零碎碎的话语,心头不由得松口气,看来胤祥这一次并没有被明旨降罪,只是老爷子不待见,把他赶回来了。自己心里难受窝着委屈怕是难免,但是暂时看来并无什么大妨碍了。
康熙四十八年之后,胤祥在康熙身边的地位一落千丈,当年那个被康熙宠爱非常的小儿子,如今早已经是皇帝那群皇子中排行最后几位的“落魄户”了。永徽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胤祥失宠到如此地步?历来皇帝最忌讳者,一是谋逆犯上,二是秽乱宫闱,但从胤祥的为人看,哪一条他也干不出来呀?
长吉见永徽无话,便道:“时辰不早,我得回府了,还等着我的药呢,十三爷已经好几日不曾进食了。”
永徽看看日头大约已近晌午,略一沉思道:“若是方便,我随你去给十三爷请个安吧?”
长吉喜出望外道:“那敢情好极了,只怕怕四爷哪里怪罪。”
永徽笑道:“我是一个清客,自由身,况且我们四爷也不是那些势利小人,如何会怪罪?”说话两人便联袂朝胤祥的十三贝子府走去。
胤祥的府邸较胤禛的要小得多,但却是贵胄宅院,气势非凡,门前整整齐齐站了四个门卫,个个体型彪悍,神情肃穆。长吉小步上前说了两句话,东边为首那人上下打量永徽几眼点点头。
长吉忙跑在永徽面前笑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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