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嚣张，横在马路中间行驶着，偶有车辆相向而行，才客气的互让一边擦身而过。

    对面楼下是一片门面房，就许诺放眼能看见的，已经涵盖了理发店、服饰店、面包店、电瓶车修理铺、小饭馆。

    一棵茂盛的槐树下四个人围着小桌子在打牌，四周围着一圈人，许诺猜想八成是各个店里的老板。

    这朴实宁静的街道，今天注定要风光一把了。

    快两点的时候，迎亲的车队终于拐进了街道，外边屋里一下子嘈杂起来，好像同时有几十个人在奔走相告，许诺觉得脚下的地板都在隐隐震动。

    八部大奔，八部凌志，一一紧挨着，从街头到街尾，堵住了整条马路。

    两旁楼里的窗户都探出人来，兴致勃勃的看着热闹。

    振聋发聩的炮竹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随即响起来。

    许诺抓着林立的裙摆，两人突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行动，只呆愣的站在房间里，尽管这就是她们现在该做的。

    林母带着两个二十上下的男女，还有两个小朋友进来，安排两个大孩子一前一后的担着被褥，每人带着一个小朋友，并再三嘱咐下楼的时候不要说任何不吉利的话，两个孩子郑重的点点头。

    “林立，妈和你说的都记下了吧。”林母又过来叮咛女儿。

    林立望着门口，只是点点头，她应该很紧张，许诺在旁边看见她的手臂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起哄声。沈志东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房间，此刻他西装笔挺，手捧鲜花，客套的应和着周围的亲朋好友。

    许诺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站到林立身后。

    林立往前一步，她便上前一步。

    沈志东昨天被几个哥们灌到今天凌晨，早上被一众亲朋好友拾掇的人模狗样塞进车里，一路上昏昏欲睡，头痛难当。现在也不知道谁谁谁的一大帮子人挤在身边，每个人都在和他说话，每个人的话都不进耳，他拿着一捧烂俗的玫瑰花，扯着嘴角，适时的点头应和，只觉得烦不胜烦。

    林立低眉顺目，接过沈志东递来的花束，挽上他的胳膊，两人往外走去。

    许诺小心的跟在后面，看见一边的伴郎苏晏，笑着打招呼。

    楼梯间窄小，而林立的裙摆又颇大，她怕蹭到有些脏的墙面，只能往中间走，沈志东便落后一个台阶，走在后面。

    结果一个侧目，就看见后面丫鬟似的提着裙摆的许诺。

    “你怎么在这？”他太过惊讶，一时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的问道。

    林立好像早料到他会这样，回过头来镇定的说：“许诺是我们的伴娘。”

    这次婚礼的大小事几乎都是林立准备的，沈志东也从不过问。

    许诺以为沈志东知道自己是伴娘，结果他这样一惊一乍，她自然尴尬。忙掩饰的拢拢裙摆，继续跟着林立往下走。

    若是说这半个月来，许诺不明所以的有意回避让沈志东摸不着头脑，那么此时，仅仅咫尺的距离，她这样冷淡疏离，好似陌生人一般，便让沈志东生出一丝怒气。

    不管再怎么闹脾气，总得有个限度，总得有个理由，这样不清不楚的一个人擅自否定一段关系，把对方置于何处？

    他怄气的快走两步，一个人走在最前头。

    苏晏也不尾随其后，还是走在许诺的后一个台阶，这个侧后方的角度，让他想起念书的时候。那时他的座位在沈志东的旁边，中间隔着一米的走道，而许诺坐在沈志东的前面，当轮换到最靠墙的一排，他每次看向黑板，她的侧脸总是占据着他的视线。

    那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是念着，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他在后面轻声问：“一早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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