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6.番外一 落尽梨花月又西(柳溶月)(第1/2页)  九阴真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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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雨楼楼上那方窗外雨收雨放,云聚云散,时光如白驹过隙。我依旧独坐于房内,这是我三年来养成的习惯。

    再次拥镜自照,仔细地为那略显苍白的脸描眉画唇,粉黛晕染下,镜中那女子仍是如此红颜娇丽,但我明白时间这物事最是磨人,再如何美好的颜色总会在弹指间逝去。于是今天,便须作下决定了。

    回头环视了一下这房间,这十年来,一切摆设从未改变过分毫,仿佛那人的气息仍在房内缭绕着,就像他的萧声,那是一种淡淡的冷冷的味道,像极了风亦像极了雪,虽然冷冽,却是缠棉。

    抚了一下有些冰凉的发梢,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初遇他的那天,忍不住又轻声笑起来。

    那天是冬至,天已经渐渐冷起来,所有人都回家过节去了,大街上一片冷清,那个一袭青衣的男子孤伶伶地站在听雨楼外。我常自一人思量,如果那时我不是一时冲动,跑出去问他是否投宿,那不知是否还会有如今这般心思?

    或许是那天的月色太明澈了,他一人冷冷淡淡地站着,乌黑的长发如水滑落,光影下,清俊的脸容上那神情是如此落寞,让人不自觉想抹平他紧皱的眉头,舒展他微抿的嘴角。又或许寂寞的人其实是我罢,当店伴们都欢愉地回家团聚时,听雨楼便只剩下我孤身一人,而他,只是来得正好。

    不论原因,他只是一言不发地便住了进来,一出手便是一锭黄金,淡淡地说他喜欢清静,希望我只接待他一人。我也不在乎什么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之事是否会惹来甚么闲言碎语,只是觉得一切如此自然,他给钱,我提供住宿,如此而已。

    当他在房内坐下来要求喝酒时,我亦鬼使神差地捧出爹爹自小便教我酿的酒来。我们两人相对并无太多谈话,只一杯接一杯地饮酒,饮了一夜,却醉了我一生。

    那一夜,虽然他的话不多,但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夜他说的每一句话。他说我酿的酒很是香醇,他从来没有喝过如此好喝的酒;他还问了我的名字,当知道我叫柳溶月时,他用那好看的手指抚着白瓷酒杯,仰头看着楼外朦胧的月光,低声吟道:“空挂千千缕,淘成落落丝。”那一刻起,我知道,我终是醉了。

    自小便跟着爹爹经营着听雨楼,客栈本就是迎来送往的生意,于是我亦比同龄的女子更为看透世情人脸,爹爹总是叹着气说苦了我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地与他谋生计,养成现下这般冷淡的心绪,比男子更大的酒量。自爹爹走后,我便独自接管听雨楼,一个单身女子见惯风霜,人情世故经历尽,那本就无情无感的心更是越发冷硬起来,酒量亦随之越来越大。只是那天晚上,本以为再也不会醉的身心却是第一回醉了,亦是最后一回

    自此之后,他一到冬天便会来听雨楼小住一段时日,喝我亲手酿的酒。

    渐渐地,我知道了他叫黄药师,是一个往北边行商的商人,习得不错的武术以傍身,在寂寞时便会吹萧,那萧声如丝绸般柔滑动听。他爱喝酒,骨子里有着一股不羁率性、特立独行的傲气,但于男女之事却一向肃然自持,并不如常见的商人般放浪形骸,更从不见他带过任何女子归宿。他有一双修长而带着薄茧的手,总是微皱的眉头,还有那薄薄的双唇,在下决心时总会那么轻轻地一抿

    我每年都会着意为他酿些酒,然后日复一日地盼着他来。他不喜欢热闹,每逢他来住时我便干脆把整座听雨楼都关了,所有店伴都遣回家休息,他的一应用度皆由我亲手安排。

    慢慢地,所有人都知道听雨楼的规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等一个人。

    他来,我便陪他喝酒。他懂很多事情,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我们还是会有一搭没一搭,天南地北地聊着,那几年,是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日子。

    只是我总不明白,似他这般英俊且富有的男子,还会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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