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宁昭看着眼前自己的父皇,终于,有一个机会可以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将我母后打入冷宫。”
老皇帝第一次入天牢,却是被自己儿子下令,也实在是奇遇,奇遇!如今更是生了些许沧桑,头发花白,再没有皇上的赫斯之威。“这些事情,我向你母后发过誓言,即便是死,也不透露半分于世人,这是我唯一可以为她做的,如今我……”
“你向我母后发过的誓言,许过的承诺可还少吗?”吴宁昭双拳紧握,近乎嘶吼道。
老皇帝只看着他,轻笑一声,像是在嘲讽,却又像是无奈之举。声音随着窗户传来的风,轻轻被带走了,不着痕迹。“你真的,像极了那个人。”
吴宁昭看着眼前这个虽说落魄但仍然笑得肆意的老皇帝,不怒反笑,“我用皇位和你换。”
老皇帝摇摇头,“不换!如今失了这个皇座,未可知不是件好事,我担心的不过溪儿,你是她从小唤到大的哥哥,想来也不会漠视她受苦,我便放心了。”
“她失踪了。”吴宁昭盯着他,吐出这几个字,本以为快感十足,不想却有几分压抑。
那老皇帝顿时间双眸暗淡,“罢了,罢了,这是她的命,天命如此,无力更改,无力更改!”
吴宁昭双拳砸向桌子,桌子应声而断,而后大怒,“你可听清楚了?那是你的女儿,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如今生死未卜,你竟然认命?你有什么资格替她任命?我本以为,将我丢在朝暮亭,十六年来不管不问,是我母后的缘故,谁知你本就是一个狠心的父亲,你听着,这吴国我无心打理,它败任它败,江山荣辱与我何干?”
那老皇帝却也笑了,笑着流出泪水,却还是不停歇,笑到瘫倒在地,“可笑,哈哈哈哈,可笑之至,哈哈哈哈……谁都没有赢,我们都输了,哈哈哈…”
池升看二人莫名其妙的谈话,呆若木鸡,而后在一阵轰响中醒过来,再看时窗户那边的墙断了,皇上手在滴着血。外面似乎有一席白衣,也无暇再看,只赶忙将那老皇帝拖出去。
吴宁昭转头看着聂成,也无心好言好气招待,“不想聂先生也习惯做这鸡鸣狗盗之事。”
聂成转头看他,“我无心管你家国事,只是那一味九言草你定要尽快帮我寻得其种子,这株草种,我用你想知道的秘密来换。”
“好。”皱皱眉头,吴宁昭还是同意了。
“此种难求,一月为限。”正欲走,还是顿了足下动作,“奉劝一句,吴国的江山,你定要看好了。”风呼啸而过,那一袭素色衣裳也随风鼓动,只没有半分凌乱。
将那老皇帝差人送回天牢之后,池升刚进门便听得这一句,皱眉,“九言草,传言而生的草,道听途说而来。传言此草种子遇上对的那人只需一滴血,发芽长大不过瞬息。找寻此人却难上加难,此草一日只吸收一滴血,十个人验便是十日,就算我们此刻手里有那种子,上哪里寻找对的人。”
“传言?那传言有没有说何人曾让此种子发芽长大?”
“好像,一百年前一少女曾让其发芽生长,不为钱财,不为救人,只单纯一试,可后果却是轰动武林,引起争端,众人为得其草争得头破血流,最后此草由那女子亲手毁去,多少人拿着种子上山求她一血,都未成功。五年后众人屠她家门,割破她的手指,滴出来的血却毫无用处。”
“所以,种子呢?传言可曾有说何处可寻?”
“未曾。”
“那你用一堆江湖传言来搪塞,脖子累了?”起身摸摸他的头,动作轻柔无比。
池升脸色土黄,“池升定不辱使命。”
“此处废去吧,不必修了。”
“是。”池升低头,态度恭敬无比,老话一点儿不错,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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