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就是运入粮食,以救灾民,这是最大的工夫,但是又有二点,第一就是粮从何来,第二就是解决沿途官吏盘剥。”
“你是内阁大臣,素来知之,这要多少银子,多少钱米?”
“皇上,各省原有备用的粮食,但是这次赈灾,自然远不敷用,现在情况,就算下令放仓,能支撑一月就已经了不起了,还不计侵吞赈灾银两不法墨官吏,预臣的计算,还必有一百二十万石粮食,才能济得灾民,又以备春荒,等夏麦得以开镰收割,度过灾情。”
“粮是一百二十万石,银子呢?”
“也要一百二十万。”
皇帝默然不作声,一百二十万石粮食,一百二十万银子啊!
这时,外面正烧着茶,传来一些翻花沸滚的声音,以及一些水气,皇帝才问着:“户部,还有多少银子?”
“回皇上,三百六十八万四千二百两。”
又是一阵沉默,西南用兵,一年就要消耗上百万两银子,这还算节省了,如果要加大镇压规模,那又是翻倍,偏偏这时,又出了旱灾和水灾,这一来,朝廷的银钱都要空掉了,沉默了一会,皇上就说着:“还有呢?”
“这第四点,自然是杀,现在这情况,端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又不可公共化,如是有着叛乱的种子,就要杀一儆百,万万迟疑不得。”尹理坐着,眼神专注。
皇帝听着,点头说着:“不错,你先回去,把办法立个章程,和内阁商量过,再来和朕来商议……不要管别人说你什么,朕是深知你的,把国事办好吧!”
尹理应着:“是!”
见皇上没有再说话,他顿了顿,就行个礼,退了出去。
这时,太监已经带着侍读学士刘无庸进来了。
侍读学士,正四品官员,配置于内阁和翰林院,任务为文史修撰,编修与检讨,其上为掌院学士,而且,也有着陪侍帝王读书论学或为皇子等授书讲学,论官位还不算太高,但是地位却不可小看。
刘无庸进来,跪了礼,赐了座,就说着:“皇上保重龙体要紧,不可太操劳于政事了。”
“朕知道,朕知道。”皇帝苦笑的说着,他何尝不知道,这种看似平淡的问候,实际上是有用意的,太子才五岁,皇帝必须撑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西南叛乱,又有水旱起乱民,他何尝不想修养,可是现在大事渐起,他不得不勉强为之,不然的话,一旦西南糜烂到底,甚至蛮司建国,对朝廷的威胁更大,如果内部再有乱事的话……皇帝打了个寒战。
皇帝平息了心情,问着:“你是翰林侍读学士,熟读经典,你对李睿的仁礼本意论,有什么看法,是不是符合圣人教诲?”
这本书,刘无庸已经读过,略一思忖,就微笑的说着:“皇上,圣人之道,就如无边无际的天地,包容之广,奥妙之深,岂是我辈所能尽知,李睿当然也不能尽之,不过,这本书,亦有其过人之处,仁礼之说,也符合圣人教诲,只是一个纲常的问题,还没有得以阐明,但是李睿今年才二十岁,学术有些不纯,也是理所当然,如能再养一些年,必可大成。”
刘无庸的意思,却已经是包容李睿了,暗中有些赞许之色。
皇帝听了,先不出声,略觉得不对,正要细细思量,分辨个明白,却又是一阵晕旋,打断了思考,等缓过来,就疲倦的说着:“也罢,你说的有道理,这人,还是有才华的,文武都算上佳,既然他要在家读书立说,朕也就由他,你下去,润色个旨意,赏个文房四宝,以资鼓励,也就是了。”
刘无庸躬身回说:“臣遵旨!”
皇帝累极,再也无法思考,挥挥手,刘无庸就退了出去,这时,风雨点点,初冬寒气重,黑色的天穹,刘无庸走着,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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