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觉得自己卖的廉价了,当下说着:“我家男人在河边洗澡,一摸就摸到这个,哎呀后生,这是什么东西?”
方信说着:“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喜欢就是了。”
当下给了十文就走,站起来之后,看见妇人有些不甘心的神色,就没有兴趣继续逛街了,本想回去,但是这时,有人就喊了一声:“李睿,和我一起喝点酒罢了。”
方信有些诧异,看了过去,却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读书人,却叫白留,和原本的李睿关系不错,甚至可以说,他以前免费教导了李睿许多学业,只是到了现在也没有中得秀才,已经连考了四次了。
他正坐在一家小酒店中,要了几文花生,一碟小菜,几两粗酒喝着。
从原本的记忆中,这人甚有才学,可惜的,就是屡次不同秀才,不中秀才就不会有地位,就没有机会。
方信也就上去,摸了摸,却说着:“来盘鸡块,大份的,来碟鱼干,再来一角酒吧!”
“哦,果然去了同知老爷沈府家作事,自然就不一样了,我也不客气了。”白留笑的说着:“只是你才叫一角酒?未必喝到放榜之时。”
“我酒浅,只能喝这样多了。”这时方信还是一身粗布儒衣,正是合着这里,两人就坐下,开始津津有味的喝着吃着,这时半只鸡切了上来,倒是美味,鱼干就有些味道了,方信甚是不喜。
这几样,大概二十文,方信自然不放在心上,白留却是一动,又问着:“你在沈府家作事,每月几贯?”
方信说着:“不算在沈府家作事,如是如此,也就没有我考这秀才的事,不过月来总有三贯银子。”
他拿的是三十贯一个月,这时就拿十分之一来说。
“三贯,也不错了,城中文书小吏,也不过如此。”白留吐了一口气,黯然说着:“如我有这份差事,也就满足了。”
“这怎么可以如此,真的作了下吏下人,也就不堪考进了。”
“哎,为兄也不怕不吉利,我十四岁开始考秀才,已经考了四次了,还没有中,如是中了,就谋个从九品小吏算了,如是不中,也就谋个差事了,读书虽好,难为无米啊!”白留说着,猛的喝了一口酒。
如中了秀才,官府给田,年年到年终,还可以去官府分得一些肉来,每人总有十斤左右,无非就是肉块好坏罢了,这样哪怕读上十年二十年,家中也不会无米,但是不中秀才,自然就无以为计,一个困难家中,哪可能长期奉养一个什么都不作的人?
方信默然,也不说话,自个儿吃着鸡肉和花生,对鱼干碰都不碰,白留却很是喜欢,鱼干拿来就着酒细细品位,又说着:“看来你倒一点不紧张。”
“我到底年轻,这次不中,还有下次嘛!”方信说着。
“虽说如此,但是你娘可等不了多少时间,我娘自十年前就盼望我能中个秀才,等了十年,都没有等到,现在看来,等不了几年了。”白留似是有些酒意,就这样低声说着。
就在这时,远处一片筛锣声,许多人喧嚷了起来,白留手就是一抖。
“开榜了,开榜了!”果然,有这样的声音就发了出来,这个时代,人人都关注这种消息,哪怕根本没有关系的人,所以消息顿时传遍了全城。
白留似是要站起,但是立了一半,又沉重的坐下,显是不敢去看,十年考试,给他积累了太多的压力,他的嘴都有些颤抖。
方信看着,心想,如不是自己降临,这李睿和白留,就是一对难兄难弟,只能在此相看对坐,一碟花生一碗粗酒,我看李睿十年内,也未必中个秀才!
就在这时,一行人拿着报喜的红纸,纷纷向着学子住宿的地点跑去,而学子个个手足无措的等待着,或者迎接着,听着命运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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