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彩却盖过了其他几人……
然而赵兴自己却没有这种觉悟,许多时候,他自己浑忘了头上也顶着个学士称号。
陈公川解释完这一切,赵兴很无耻的感慨:“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然能册身于苏门学士中……嗯,他们都是怎么夸我的,再说一遍,我格外喜欢听。”
陈公川不给面子,他摇晃着折扇,突然没头没脑的说:“苏公的性格,恐怕不适合在朝中为官。”
赵兴叹了口气:“谁说不是,我劝过他。可我家师以五品官出京任杭州知州,如今回京任二品尚书,对于读书人来说,这是大的荣耀啊,你说,我能劝得住他吗?家师还在想,坐几任尚书,而后担任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这可是读书人最后归宿,眼看的,通天的梯子摆在面前,谁能忍得住?”
陈公川一笑:“你便能忍得住。”
赵兴端起一杯热茶,借茶杯掩住脸,嘴里淡淡的说:“我过去忍得住,但我现在恐怕也忍不住了,因为我过去无牵无挂,而现在我有了追求与目标。”
陈公川感兴趣的问:“你的目标是什么?”
赵兴慢慢的将杯中的茶喝下去,没有回答陈公川的话。
陈公川顿了顿,望着湖光山色发了一句感慨:“好美的景色,不知道它的夏天该是一种怎样的美丽?想一想,我都激动的窒息了。”
赵兴依旧保持沉默,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陈公川摇了几下扇子,看也不看赵兴,兀自面向湖光山色说:“我临走的时候去妹妹的封地看了,这几年那封地建设的很不错——巨型的城池、连片的炼钢厂,还有各种大型机器,光炼出的钢条有百米……我还在那里看到许多奇怪的物什,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大王让我告诉你:那片铁城就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回来,但挑战大宋的事情,我越国决不会干。”
赵兴笑得很坦然:“我相信,伊伊的领地里,那王宫监税官做的很尽心,但必定他会发现:我其实只是做生意而已,不要多心。”
陈公川哑声笑了:“你是我陈家的女婿,我陈家与你是一体的,所以有些话我没有对大王说——你做生意,干嘛在领地里训练了五百火枪手……别糊弄我了,我知道那是火枪,我妹妹来信说过,五十名火枪手轮射,可以挡住上万大军,你那五百火枪手放在我们南洋,那可是毁国灭族的力量。”
赵兴晃着茶杯,平静的回答:“你知道就好,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他们没有瞒你,否则——你以为你会发现那群火枪手?不过你放心,这火枪手只是守卫力量,我打算用它守护一些东西,谋国窜位,那不是我的兴趣。”
两人说话的功夫,八名廓尔喀武士散步在周围,隔绝了行人的靠近,泰森则抱着拳斜靠在附近一棵柳树上监视。赵兴看了看四周,放下了茶杯,严肃的说:“你真以为五百人就能灭国亡族,你错了,战争打的是钱,一场小规模冲突,约计要花两千万,我那点钱根本不够花的。
所以我早想通了,如果有两千万,与其费那么大心力亡国灭族,不如把那笔钱花在人生快乐上。来大宋一趟,能够花两千万潇洒余生,也不枉人生一场,何必那么费事发动战争?你看我是那么疯狂的人吗?”
陈公川收起了折扇:“你这么说,我倒放心了。其实,父兄们讨论这事的时候,李源曾经说过:别看赵离人做事细致精密,可他的本性也就是一个懒人、一个喜欢享受的人,若有人把王位安排好了,请他来坐,没准赵离人也就坐了。但如果让他自己筚篥褴褛,亲自打下一片江山来……他准会嫌麻烦,所以无需担心。”
赵兴哈哈大笑:“知我者,李源也!”
陈公川没有回身,如果他回身就会发现,赵兴虽然笑的很爽朗,但眼神却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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