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轻手轻脚地出来名贵妇,这贵妇和冯宁荣年纪相仿,正是他的结发妻子。
冯夫人来到楼梯口,打了个手势,夫妻二人下了楼,到了前厅。冯宁荣这才开口说话,问道:“娘的病好些了吗?”
冯夫人摇了摇头,道:“刚刚服了药,半点没有起色,这药都服了好几剂了,怎么还没效果啊,可是开错了药?”
冯宁荣脸上现出怒色,恨声说道:“什么一指定生死,还天下第二名医,狗屁不是!如果不是看在他师父的面子上,我非把他也下了大牢不可!”
冯夫人忙道:“你小声些,莫要让娘听见!”顿了顿,又道:“这事儿也怪你不好,谁让你胡乱发脾气,把给娘看病的医生全给下了大牢,如此一来谁还敢给娘看病啊,吓都吓死了!”
冯宁荣却道:“我不是从长安请了名医……嘿,请也是白请!”
“谁家没有老人,看老人病应该是医生们最拿手的,可你这么一抓人,把他们都吓住了,就算会治,也不敢治了!”冯夫人埋怨道。
冯宁荣在厅中转了几个圈子,摇头道:“不是不敢治,而是真的不会治。连一指定生死都从长安赶来,却仍束手无策,那么娘的病看来是真的治不好了,除非是孙真人亲自到来,娘才能有救。”
“说得也是,一指定生死是不会在乎你的身份的,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明说!”冯夫人脸上忽然也现出不快之色。
冯宁荣大步走剑架旁,拿起宝剑,刷地抽出半截,双眼之中怒火高烧,烧得赤红,他道:“他可不是明说了吗,而且还是当着娘的面说的,娘虽然身子不能动,可神志却是清醒的!我,我当时真想一剑刺死了他!”
把剑收回鞘中,他回过头来,对冯夫人道:“你看着吧,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件事绝不能算完,早晚有一日我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报此仇!”
冯夫人擦了擦眼角,却道:“你可也有老的一天,难道要学曹操,杀了华佗么,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三国时,华佗不肯专侍曹操,曹操便杀华佗,杀了不识抬举的医生,丞相的尊严是保住了,杀的时候很痛快,也很解气,可后来他的儿子曹冲生病,却没人治得好,以至于曹冲活活病死,曹操后悔也来不及了!
冯宁荣叹了口气,过了半晌,说道:“刚才在城外,我碰到了一个东宫的宦官,是奉了太子之命,去徐州接王平安的,王平安这个人你听说过吧?”
冯夫人一愣,道:“可是那个平安小神医,你看到他了?”
冯宁荣摇头道:“没看到,不知他怎么的又变成了小观音,白马寺的主持念苦非要他出家当和尚不可,结果他离了大队,先行进城了。我让他明天来见我。”
冯夫人道:“你可是想让他给娘看病?这个却是不妥,他只是个民间的医生,和那些下牢的医生并无什么不同,你让他来给娘看病,说不定他也不敢给看了。”
冯宁荣咬了咬嘴唇,道:“我没说娘有病,那个宦官不知道,那么他自然也不会知道。如果让娘扮成普通人家的老人,他没负担,说不定就敢给治了,我觉得他还是有些本事的,说不定比一指定生死还要强些。”
冯夫人想了想,摇头道:“怕还是不妥,如果是普通人家那怎么会知道他来洛阳了呢,直接找上门去,莫说能不能见到他,他能不能答应,而且也太作做了呀,有心人一看就是假的!”
“是有些作做,很容易露馅儿!”冯宁荣又焦躁起来,满地转圈,嘴里不停地说:“这可怎么办啊,要想一定能让他给娘看病,只能我亲自下命,而我只要一下命,他就会变得有负担了,那不成白下令了嘛!”
冯夫人忽道:“你下令也可以啊,但也没必要非得说让他给人看病,换个由头便是!老爷,我问你,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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