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微泛着木兰香。
妹夫如晤:
想妹夫若审此信时,必是我已落了。月儿年方二十有一,性情刚烈乖张,却也直白善良。行年十岁痛失爱妹,正值族中岌岌可危;无奈手刃叛敌,血雨腥风。我俩相处不易,数年已过,仍为知己。当年事出有因,不可挽回,已无心再议。神宫近年一去不返,惹众怒,娘铸错,天打雷劈不言语半分。念在其有生养之恩,定要同赴死,竭尽全力。细数此生,残害无辜,刀口饮血,每到梦回时,无不痛心反思;天地日月不留不念,终是云烟矣。此生已无憾,却留月儿一个独自在世,实属不忍,甚是挂念。还求妹夫对月儿忍之,让之,念之,信之,惜之,懂之,顺之,护之。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此生。又匀泉下有知,定能瞑目,下辈子定当牛做马报之恩情。
姑姐又匀
纥奚洛远读完,只觉眼眶微湿。杜又匀死还在挂念戚蒅月,足可见姐妹情深。从他们进大慈神宫,她暗着一路帮扶,也无心争斗,却死不瞑目。他唏嘘同时想起了纥奚乾,不禁一声长叹。他太自我,总是算计,若他有杜又匀的一半手足情深,也算是没白唤他一声哥。
“噗通————”
“哈哈哈——这杂种掉河里去了……”好多人在乱笑。
“明明是你们……”
“喂,谁看见了?话可不能乱说……”
“大哥——大哥——他们……”
“快点自己上来,丢人。”
“哈哈哈哈哈……大少爷慢走……”
“少爷——”
“啊。”纥奚洛远回神,连忙将信塞进口袋。
木槿央关切道:“怎么坐在这儿,天凉回去吧。”
“哦,嗯。想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叔叔的伤可好些了?”他抹了把脸问道。
“好了。少爷,我想去趟狼族。”木槿央道。
纥奚洛远不解:“有过节?”
“嗯……去了就有了。要先和你说一下……”木槿央眼神有些闪躲。
“知了。我陪你去好了。他应该不会怎样。”纥奚洛远目光闪烁,也可以借此听听江湖上什么风声。若有讨伐之声,要尽快灭掉。
“这……也行……”木槿央点头道。
“行了,我去看看戚蒅月,她也该吃药了。”
“姐姐……姐……”侯家铭橙试图唤醒戚蒅月。
“啊……”她惊醒,一脸泪花。
侯家铭橙有些心疼地将她额前的汗珠抹去。“发了什么梦魇,慌成这样。”
戚蒅月深吐一口气,“想的多了,梦的就多了。”
“唉……把药喝了吧。”侯家铭橙递过药碗,戚蒅月接过,一饮而尽。“去吧,我又困了,想再歇一歇。”
“别呀,”侯家铭橙坐到台阶上,“我陪陪你吧。你睡也睡不踏实。”
戚蒅月尽力一笑,“也好。你的伤如何?”
“好的差不多了。白泽实在厉害。且我也没你们受伤多。”侯家铭橙刚将头一偏,一个黑影在莲池另一边的纱幔里乱窜。“谁在哪儿?”她起身厉声问道。
戚蒅月也警觉道:“不是纥奚洛远么——”
“啪——”侯家铭橙一甩鞭子,那人“哎呦——”一声。“是女的?”她跳过莲池,拨开纱幔,秋晴妁捂住手臂瞪着她。
“是你?”出乎侯家铭橙意料之外。她以为秋晴妁会不想见戚蒅月。“你来何事?蒅月姐她需静养。你……”她相见戚蒅月,但未必戚蒅月相见她。
“橙橙,让她过来吧。”戚蒅月道。
侯家铭橙道:“她过不来……她是凡人,不能沾着这池水的。我也不会背她的。”话音刚落,戚蒅月便一跃而至到她面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