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纥奚乾伸手。
“啊?”
“方子呢?”
“哦。”公子然小心递过去,纥奚乾甩开他扭头而去。
木槿央在一旁打趣道:“你这么厉害,怎能忍他!”
“我……还是忍吧。唉——”
江湖暗雨来急,一夜火烛尽,败花重开晋阳城。江河日下的残月谷一夜间灭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慈神宫的消息,随着寒风潜入江湖。人们众说纷纭,真假难辨,却有一点,纥奚洛远真变得人尽皆知了。
蓬莱殿中,欧阳嫣胥慌张地自言自语道:“为何会如此?为何会如此?”
纥奚乾坐在一旁不耐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你这废物——为何会让他活下来?!你就应该杀了他——不对,他怎么会杀了大慈神宫宫主的?乾儿,是你杀的对么?是他抢了你的风头对么——”欧阳嫣胥抓住纥奚乾的手有些神志不清道。
纥奚乾扶她坐稳,“不是。没有洛远这次我就回不来了。杜衣璘是他杀的。”
“那如何是好——他总有一天会把我们都送去见阎王的——”
“住嘴——”纥奚长空从卧房走出来,厉声制止道。“欧阳嫣胥你这些日子越来越疯了,我看你还是回山上去吧。”
“对啊……逃了他就没法对我怎样了……”欧阳嫣胥小声念叨着,自从纥奚洛远打伤了她,她是越来越惶恐了。
纥奚长空转而问纥奚乾,“如何?”
纥奚乾摇头,“他没什么异常。二位长老应该不是他害死的。”
“呵,不是他还能有谁?”纥奚长空冷笑道,“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洛远了。若不阻止他,下一个死的或许就是你我。当初他留我们一条性命就是想要我们惶惶终日……”
“就算都是他干的,又能如何?如今在这残月谷,谁能拿他怎样?”纥奚乾说话间忆起花想容对他说的,如今想杀了纥奚洛远就不能与他作对。
“公子,该喝药了。”门外的小厮唤道。
“嗯,进来吧。”
小厮开门的一刹,纥奚长空皱眉道:“为何会这般吵闹?”门外喧闹个不停。
纥奚乾道:“从神宫回来,都好几日了。”
接连数日,残月谷内药香弥漫。芍药馆外围满了弟子取药,白泽和枣仁累的满头大汗。
“哎喂——别乱!”侯家铭橙差点被洒出的汤药溅到,她拉着白泽道:“公子然的药你煎了么?”
白泽手边不停配药,有些怒道:“大小姐,我可是三头六臂?给你方子你让他自个儿煎。”门外熙熙攘攘,只听“啪——”一声,枣仁苦着脸道:“公子,药锅又炸了一个,这可如何是好……”
白泽无奈,拉过枣仁擦干他脸上的药汁,“把方子和药锅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煎好了。”若是纥奚长空管事,他们绝不敢如此喧闹。
“别啊,白公子我们都不会啊……”
“哎呦,白公子,我这手抬不起来啊……”
“白公子,我这方子不见了,你再给我开一遍吧……”
“白公子……”
“白公子……”
吵得头痛,侯家铭橙用尽力气大声道:“那蒅月姐的药方也给我吧——”
“煎好了在矮桌上。”
“你这人——”侯家铭橙的话被埋没在嘈杂声中。
看戚蒅月终于睡熟了,纥奚洛远稍松了松神。他把被角掖好,披上外衣,走出大殿,一跃上了听风馆顶。
天气稍暖,满谷光裸的枝桠甚是单薄。从顶上看去,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从怀中掏出杜又匀死前给他的香包。当时他俩十指相扣,纥奚洛远不敢大意。他仰头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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