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纱幔,“宫主。”杜衣璘似一具被挖空了的尸体呆坐在床上。“这是怎么了?”杜又匀问道。
杜衣璘猛地抓住她。“凌月,她找我报仇来了。”她的手疯狂地颤抖,“凌月要我还她女儿——可我——”杜又匀上前揽住她,“没事,都是梦。”
杜衣璘挣开她,跳下床,从墙上的暗格中,拿出一个骨灰坛,紧紧抱在怀中。“哥哥,你可不可以叫凌月别来了,我没杀她女儿——月儿还活着啊——”
杜又匀冷眼看着她疯癫,不禁道:“可是舅舅有托梦给你么?”
杜衣璘一愣,随后大声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也是他的女儿啊。他那么恨你,怎会救你?从一开始就——额——”话未说完,杜衣璘便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咬牙道:“闭嘴——他不会抛下我的——我杀了你——”
杜又匀挣扎着,“咳咳——娘!”
杜衣璘幡然醒悟,连忙放开手。“匀儿——”
杜又匀大口喘息,调整了一下呼吸。“无碍,宫主好生休息。”
“等等匀儿,陪娘说说话。”杜衣璘突然道。杜又匀无奈,只好扶她起来,同她一同坐下。杜衣璘手中依旧抱着骨灰坛。
“匀儿,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随便走走,便听到宫主发癔症了。”说罢,母女二人皆是一阵无言。二人许久没交过心了,也不知从何开始。杜又匀看此情况没必要留下,便起身道:“没事的话,属下告退。”
“你可曾梦到过顾枫竹?”杜衣璘冷不丁问道。
杜又匀转身对上她那深不可测的眼眸。“梦到过。”
杜衣璘轻抚了两下骨灰坛,“那他有对你说些什么么?”
杜又匀冷笑一声:“他叫我定要杀了戚蒅月。”
月挂凭栏头,西海波涛卷着风声,一片肃杀。几声诡异的水花声,却也是稍纵即逝。纥奚洛远一行人到了海岸边。公子然低声问道:“这的确能听到不同的声音,但怎么把他们引出水面?”
纥奚洛远道:“白泽,你吹一段笛曲,看能不能把他们引出来。”
白泽“哦”了一声,看一眼戚蒅月,道:“我没带。”
“你……”
木槿央按下纥奚洛远的肩,“让我试试吧。”说着他从沙地上捡起一只海螺,“我且试一下,你们先躲起来。”几人闻言,连忙躲入一旁的礁石缝中。木槿央随即跨上一块礁石,试了一下海螺的声音,随后,低沉婉转的乐曲在海岸边响起。可过了许久,仍不见动静。
“看来真的很难听啊。”木槿央道。
戚蒅月道:“为何这样,下海不就把事办成了!”
“不可——”纥奚洛远制止,“都不是人鱼族,也不是孙大圣,下水定是一番不可预测,千万不敢断然冒险。”话音刚落,边听一阵急促的水花声,众人连忙屏息。
只见黑暗中,一个黑影从木槿央身后浮现,伴着水声,缓缓朝木槿央游去。
众人还未反应,一只狐尾飞伸过去,将人影卷起。
纥奚洛远一把抓住戚蒅月,“别冲动!”可惜水声一起,人影跌落到他面前。
“人鱼!”公子然抓住白泽低声道:“我可是第一次见啊。”
白泽耸肩,顺手打着一只火折子,人鱼抬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皮肤苍白,一双淡蓝的眸子满是惊恐,耳朵竟是淡蓝鱼鳍,胸前围着珍珠海藻,纤腰以下,一尾淡蓝的鱼尾无力地拍打着沙子,白泽火光一靠近,她便吓得直往后躲。
“白泽。”纥奚洛远出言制止,而后蹲下身,安抚道:“姑娘,我们无意冒犯,只想让你帮忙去请一下你们南族长。”
人鱼惊恐地摇头,“你们想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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