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时,才清醒过来。
与此同时,一股怒火从胸中升腾而起。皇帝猛地站起来,手指着毛澄:“你你你……”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黄锦见势不妙,大叫:“毛澄,陛下面前,你想做什么,站住,站住?”他也被毛澄的胆大妄为吓得浑身乱颤,声音也嘶哑了。
按说,遇到这种情形,若换成其他场合,殿中早乱成了一团。可今天也是奇怪,众臣都粳粳地站在那里,也不说一句话,无形中对皇帝保持着一种独特的压力。
孙淡见这种情形,忙劝道:“毛大人冷静一点,不要君前失仪。”他细声细气地说:“毛大人乃是礼部尚书,正如你刚才所说,执掌的就是风纪教化和朝廷礼仪制度,若连你也不成体统,如果为百官表率。今日就是议事,既然是议,就该摆事实讲道理。天子心胸开阔,这天下事都装在万岁的心中,怎么可能不明白透晰。”
孙淡这话说得在情在理,毛澄也觉得他说得有理,就停了下来。
杨廷和也咳嗽一声,缓缓道:“毛大人不用如此冲动的。皇上还是圣明的,毛大人你也无须如此。”
嘉靖见孙淡站出来说话,心中一松,连声道:“对对对,毛澄你有话就好好说。”
“乱命。”毛澄虽然停了下来,依旧大声道:“若陛下真的圣明,就请收回这到圣旨。尊兴献王为兴献皇帝一事断不可为。”
嘉靖见毛澄还是不肯罢休,他的脾气也上来了,直着脖子吼道:“若朕决意如此呢?”他这句话从丹田里爆发出来,不但声音响亮,还将自己震得满面赤红。皇帝的脖子本就细长,这一发怒,脖子上的几个斑点更是红得发紫。
“那么……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父母;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仇寇 。”
毛尚书这一句如同石破天惊,震得皇帝身边的黄锦瞠目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
毛澄说完这句话,猛地从袖子里掏出那份早已经准备好的奏折,跪在地上,高举过头:“陛下,毛澄及礼部全体官员,请求辞去一应大小职务,请陛下务必恩准!”
黄锦没想到毛澄竟然弄了这么一出,按制,这份圣旨应该先由他过目,然后再转呈皇帝的。可黄锦将手伸出去,却颤个不停,怎么也抓不牢。
毛澄哼了一声,使劲地将折子塞到他手里,怒道:“黄公公,你把持朝政,手握重权的时候,双手怎么就那么用力了。”
“你你你……”
“阉贼!”毛澄破口就骂开了。
“你你你……”黄锦上次在通州就被毛澄通骂过一顿,加上有在他面前跪过,面子已经丢尽了。如今他看到毛澄只是一阵气短,只气得混身颤,却不敢同他对骂下去。
见黄锦拿毛澄没有任何办法,皇帝大怒,一拍桌子:“毛澄,你这是在朕面前撂挑子。尔竟然串联礼部所有官员以辞职要挟朕,尔眼中还有君父吗?朋党,朋党!”这一声喊无比悲愤,只喊了一句,就倒了嗓子,变成无比沙哑。
毛澄大叫:“陛下一个朋党的大帽子扣下来,臣惶恐。可是,宋朝的欧阳修说过,臣闻朋党之说,自古有之,惟幸人君辨其君子小人而已。大凡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此自然之理也。
然臣谓小人无朋,惟君子则有之。其故何哉?小人所好者禄利也,所贪者财货也。当其同利之时,暂相党引以为朋者,伪也;及其见利而争先,或利尽而交疏,则反相贼害,虽其兄弟亲戚,不能自保。故臣谓小人无朋,其暂为朋者,伪也。君子则不然。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以之修身,则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国,则同心而共济;终始如一,此君子之朋也。故为人君者,但当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则天下治矣。”
他竟然在皇帝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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