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这次早朝是朝臣同皇帝最后摊牌的时候,否则也不可能都到齐了。孙淡如今是皇帝的御用私人秘书,执掌机要,有的时候也能代表皇帝的观点。虽然杨慎和王员正也是皇帝的秘书,可只负责起草诏书,又因为他们同杨廷和关系特殊,要害的事务却不接触。
孙淡也知道赵尚书这个问题很要命,一个回答不好,就会变成整个文官系统的敌人。他耍了滑头:“赵大人,孙淡不过是副使,这事情你可问毛尚书。”
毛澄也站在方阵中,他转头看了孙淡一眼:“孙大人,毛澄是断然不会答应这种事情的,皇考问题关系国本,丝毫妥协不得。”
孙淡无奈,只得回答说:“其实,尊兴王为兴献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至于在帝前加一个皇字……各位阁老和大人应该同陛下再商议一下,总归能达成共识的。”
“说得好。”一直没有说话的内阁首辅杨廷和突然转头对孙淡说:“孙淡你说得不错,议一议总归能达成共识。如果单单就在兴王尊号上加一个献字,也不是不可以。”他长长地叹息一声:“此事纠缠太久,也该到了解决的时候。至于再加一个皇字,我下来也查过,完全是黄锦自作主张,想向陛下邀宠献媚。国家大事,竟然用来讨价还价,断断不可为之。”
“是啊,黄锦小人,我大明朝的国事就要坏到这个无耻竖阉头上了。”几个尚书也都同时点头,并小声地痛骂起来。
“今次绝对不能妥协。”乔宇声音大了起来,“我等当据理力争,务必请陛下打消这个念头。”
“对对对,此事不能再议,诸公当站稳立场。”赵鉴也同时点头。
可杨廷和却叹息一声,连连摇头。
杨慎却有些不快,不禁说道:“首辅,大礼一事乃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寸步不可退让啊!”他和杨廷和虽然是父子,可在正式场合却只称呼对方的头衔。
杨廷和细声细气地对儿子说:“杨大人,一味用强,固然能显出我等的风骨,也有正本清源的作用。只可惜,国家大事情关系巨大,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句孰是孰非就能说清楚的。你们是没到我这个位置这个年龄,到了我这一步,就清楚要维持这个朝局是多么的艰难。时世惟艰,尽力支撑吧。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去做,真理个对错,分个黑白,却未必是国家之福,朝廷之福。”
杨廷和这句话明面上上教训儿子,实际上却有说给众二品大员听的意思。
大家都不觉得将头点了下去。
可杨慎还是觉得父亲的话说得不对,张开嘴想再说些什么,可一见杨廷和将手摆了几下,就只好将嘴巴闭上了。
良久,他才叹息一声:“首辅大人的意思杨慎也明白,可如今……”
毛澄这个时候突然插嘴:“其实,在兴王的头上家一个献字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但不能配享太庙,可另在安陆新建帝陵四时祭祀。首辅大人说得是,此事再议下去,何时才是个了局?”
毛尚书乃是朝中请流的代表,反对皇帝要给兴王上尊号的事情态度最为坚决,且前一段时间同黄锦在通州又彻底翻脸。他现在这么一说,倒有些出乎孙淡的意料。
看样子,这几个大姥已经达成共识了,现在是在试探自己的意见。
因为,孙淡是皇帝的心腹,或许,也只有他才知道皇帝的真正心思吧。
杨慎却道:“毛尚书这话也是老成持国之言,只可惜,如今黄锦却提出要在兴王尊号上加一个皇字,我等虽然答应加献字,只怕黄锦要认为我等软弱,要更步步相逼了。静远,你常年侍侯在陛下身边,你认为呢?”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孙淡身上。
孙淡没想到自己却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了,他苦笑着道:“孙淡不过是一个七品编修,位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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