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开价嘛总是要高一点的。实在不行,再严加训斥一番,就像那湖北乡下的水牛,只要不走,一鞭子过去,无论如何,总得要走上几步的。即便走走停停,可总归在向前面挪着。”
“黄伴,你也是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说话不要这么粗俗。”皇帝本想板着脸说话,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扑哧一笑:“首辅大人可不是水牛。”
黄锦:“怎么就不是,首辅根本就是一头犟牛,讨厌得紧。”
君臣二人同时笑了起来。
照现在他们的表情看来,在黄锦的挑唆下,皇帝好象对更进一步逼迫杨廷和有极大的信心。
可孙淡却不以为然,黄锦抵掌司礼监的时间也太长了,遇到内阁的呈上来的折子有临机处断的权利,碰到心情不好的时候,直接就批两个字“不准”,时间长了,只怕连他也产生了错觉,觉得内阁和六部都不过是摆设。所谓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却不知道,朝臣们是读书人和士大夫的代表,代表着天下舆论的走向,端的上厉害得紧。
连皇帝都拿他们没辙,你黄锦说要逼他们让步就让步呀,未免太天真了些?
孙淡不得不在皇帝头上浇上一盆凉水:“陛下,只怕大臣们不会答应这件事的。”
皇帝心中一凉,这才想起了群臣的可怕之处,心中却莫名其妙地有些怯了。
黄锦却不服气:“孙淡,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天子天子,乃是所有人的君父,难道他们还敢反了不成。再说,这次他们既然答应退让,就是一个好的迹象,再加上一个皇字又如何?”
孙淡心中苦笑:人家杨廷和答应退让,那是不想看到朝局就这么烂下去,也不知道顶住了多少大臣的压力。你如今得寸进尺,杨阁老可不敢点头。
皇帝问孙淡:“孙淡,你先前不是说服了杨阁老了吗,要不,你再去做一次说客?”
孙淡心中一急,让我去说服杨廷和,那可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孙淡故意道:“杨阁老倒不是不能说上话,可是,光说服杨阁老一人只怕没用。陛下忘记毛尚书了,这事没毛尚书点头可办不到。臣一见到毛尚书就心中畏惧,只怕没办法说服他。”
“是啊,别说你你,就算是朕见了毛澄这个老夫子,有何尝不心中厌烦。这样,杨廷和那里你去跑一趟,至于毛澄那里,朕另外找人。”皇帝叹息一声,不得不承认孙淡说的是事实。
黄锦见此机会,立即走上前来自动请缨:“陛下,让臣去说服毛澄吧,臣一定将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的。”他并不是知道毛尚书的厉害,觉得自己堂堂一个内相,毛澄不过是一个尚书,也没什么大不了。既然杨廷和都已经默许了,他还顶什么牛?
不,杨廷和那边还是咱家去吧,这个功劳绝对不能让孙淡分润。
于是,黄锦又道:“一事不烦二人,首辅那边,臣一并办了。”
孙淡巴不得有黄锦出来顶缸,忙对嘉靖皇帝说:“陛下,黄公公去正好。臣不过是一个七品的翰林院编修,见了首辅大人和毛尚书,那是下级,先得行下级见上官之礼,说话也是小心谨慎。只怕,到时候见了他们,人家根本就不会给臣说话的机会,直接就送客了。黄公公乃是内相,与首辅和毛尚书平级,彼此见了面,也好说话。”
黄锦难得提同意孙淡的话,连连点头:“是,孙大人所言极是。”
可话刚一说出口,黄锦心中却觉察出一丝不妙,这个孙淡怎么反将这件大功劳让与咱家呢,不对,不对啊!
秉着敌人赞成的我就要反对,敌人反对的我就要支持的原则,黄锦隐约感觉自己好象有点上了孙淡的当。
不过,这个时候后悔已经迟了,皇帝听了孙淡的话,沉吟片刻,立即道:“孙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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