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想挂冠而去,学了陶潜来个种菊南山。”
众人都是大惊:“阁老何出此言,你老人家走不得。你若一走,这朝廷的天立即就塌下来了。”
只孙淡和杨慎还坐着不动,孙淡面沉如水,而杨慎却有些伤感的样子。
杨廷和却是温和一笑:“我们南方人也就是南蛮子,说话也没那许多讲究。有一句话是这么说来着:死了杨屠户,难道还去吃带毛猪?人到了一定年纪就该退下来了,所谓前人撒土,迷了后人眼睛。若霸着位置不让,反阻了后人求进的道路,要招人嫌弃。还有,人若年纪一大,固然老成于世故,可却少了一翻锐气。而对一个国家来说,锐气却是最最要紧的东西。世界先是我们就个老朽的,将来却终归属于年轻一辈。”说着话,他将满含期待的目光落到孙淡和杨慎身上。
孙淡好像有些明白杨廷和想要说些什么,起身:“阁老。”
杨廷和将手放在他肩膀上,让孙淡坐下:“静远坐下,听我把话说完。通州那边的事情,我还没告诉大家。我就直说了吧,今儿个将大家请过来,皇帝那边肯定已经知道了。刚才就有我府中的下人来报,说府外看到有锦衣卫的人。不过,这不重要。我等行事,光明正大,却不怕被人知道。”
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大家的衣着也单薄,孙淡能够明显地感觉杨首辅的手又干又冷。
在座众人听说外面有锦衣卫的人,神色同时一变。但随即又镇静下来,甚至有些无所谓的模样。
不过,王元正还是有些惊讶,起立问道:“首辅大人,通州那边究竟怎么了?”
听到他这么问,包括杨慎,另外四人也都站起来看着杨廷和与孙淡。
“请坐,坐下说话。”杨廷和连连将双手往下压,回答道:“刚才静远将通州那边的消息带回来了,说是兴王太后准备回湖北了。”
“哄!”众人都小声议论起来,有的人甚至面露喜色。如果太后真得离开通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这么不尴不尬地住在通州行宫,也不是一个办法,事情总得有个解决啊。
就在大家一阵雀跃的时候,孙淡发现身边的杨慎却一脸的震撼。
孙淡暗自点头:杨用修果然是个明白人,居然能看出其中的不对劲。
杨廷和见大家都是满面欢喜,也不制止,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才叹息一声:“你们却没看出这其中的不妥啊!其实,太后这进宫以何仪仗,关系到国本。可那黄锦和张璁一意讨好陛下,要以皇太后的规格迎接太后,朝中正直之士无不愤慨。我等应该做的就是尽早将太后以兴王后的仪仗接进城了,可现在太后却要回湖北,若传了出去,岂不有我等做臣子的逼走兴王太后的嫌疑,也显得不近人情。如此一来,在皇考问题上反对我等不利。哎,兹体积事大……疏忽了,疏忽了!”
听杨首辅这么一说,众人都是大惊,一时间都呆住了。
半天,王元正却问:“首辅,如今却该如何?”
还是没有风,屋子里满是川菜那充满花椒的麻味,熏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还能怎么样,已经有不同的声音出来了。”杨廷和背着手绕着桌子走了一圈,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奏折的抄件递给杨慎:“这是兵部主事霍韬上的奏折,痛斥内阁逼走兴王太后,请为兴王,兴王太后上皇帝尊号。内阁接到折子后,值守的官员不敢耽搁,立即抄了一分送到我手里。大家都看看吧。”
“啊!”王元正吃了一惊,忙接过去。其他几个官员也是面上变色,立即明白这事的要紧之处。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再说吃饭的事情,就有几个官员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大概是心怀激荡,有一个官员手一抖,一串金灿灿的红油在桌上淋了下去。
等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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