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入场。不是时半刻可以弄好的。现在,井迹“公乍的人也只能坐在那里等着。
孙淡看到,对面的张媳已经盘膝坐在那张一米长的木板床上来一个。眼观鼻,鼻观心,做老僧入定状。此人,胸中却有静气。回想起他在真实历史上的大礼议中的火暴狠辣,真是判若两人。
现在是初春,正是到春寒冻梧桐花的季节,天气还有些冷。孙淡进考场的时候,枝娘给他穿了许多衣服,也不顾孙淡的反对,强行将一袭狐裘大氅罩到了他的身上。
考舍里空间狭孙淡觉得身上有些热,可又不敢脱衣服。
他昨天晚上被张贵妃耽搁了那么长时间,回家之后,估计只睡了一个小时。在考舍里静坐无事,只觉得眼皮无比沉重,便和衣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张小床实在太短,只一米长,孙淡倒在上面,半边身体却悬在外面,没办法,只得将脚搭在凳子上。
如此一来,他头脚两端都要依靠,虽然腰部悬空,可母为太累,还是睡得香甜。
正睡得口水长留,突然间,孙淡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原来,先前因为有考生不断入场,到处都是沙沙的脚步声,孙淡也已经习惯了这片嘈杂。如今,考生已经入场完毕,突然一静,使得孙淡被惊醒过来了。
他睁开眼睛一看,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一轮红日从东方升。将天空染成瑰丽的红色。
现在大概是北京时间,上午七点吧。从四点钟入场,到现在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真有够能折腾的。
在看看对面考舍,张媳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盘膝坐在床上,双目在黑暗中闪着绿油油的光芒,就像一头饿狼。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张媳同学对进士功名是渴望已久了。
总算人都入场完毕,应该卷子了。
这是孙淡第一次参加会试,当然,他也不想来第二次,一次就够了。
对于会试的试卷究竟是什么模样,内心之中他还是很好奇的,也不知道同乡试有什么区别。
等到试卷下来的时候。果然与以前的考卷不太一样。
以前的考卷同后世也没什么区别,就一张张印有题目的纸。而如今的会试试卷则装订成册,是一本本小册子。看模样,却有些像大臣们使用的奏折。
试卷一共五份,乃是考前三天第一场的五篇史论。
卷子长二十五厘米,宽十五厘米,是上好的竹纸,厚实有韧尽。吸水性也好。每份卷子有五页,页面上印着红色的竖线暗格,每页九行,每行二十五字,以限定字的大小粗细。
孙淡算了一下,除去题目一行,就算将五页纸都写满,总字数也不会过两千字。这也算是考官们在以前的考试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否则,如果不限定字数,任由考生写下去。大家都用蝇头小揩写他个几万字,这么多考生,要想把卷子都审完,阅卷的官员也不用活了。
考卷的封面印着“顺天府贡院”几个大字,左边则印着“第等第名”字样,估计是将来为考生排名次用的。
“顺天府贡院”几个大字下面是一个大圆圈,圆圈下面空中。
孙淡知道,这里应该是考生署名的地方。
卷子下来之后,孙淡并没急着动笔,反好奇地朝前面看了看。
却见,张媳一个小纵身从床上跳下来,急冲冲地翻看卷子看了一眼。然后手脚麻利地给砚台加上水,右手如推磨一样地磨起墨来。
他的动作极其敏捷,真看不出他已经是一个四十七岁的人了。
在现代,四十七正值壮年。可古代因为营养的关系,四十七岁的人基本可以划到老年人的行列之中,可自称“老夫”了。也有不少四十来岁的人头花白,行动迟缓,甚至掉光了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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