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8年，魏东生和石堰以实习军官编入一支小舰队，奉命增援蓬莱贸易站。这支小舰队共有三艘战船，旗舰“曲江号”约500吨位，其余两艘战船“英德号”“翁源号”皆是约350吨的小型战船。

    因为崖山国子监学历和结业优秀评价，魏东生和石堰被直接编入旗舰曲江号。

    曲江号是一艘标准战舰，配备了120名外籍募兵和90名海员。忽略与海军体系有别的120名步兵，90名海员里有15名军官，魏东生和石堰尽管是刚入行的新丁，却因为闪耀的崖山国子监秀才功名成为其中之二。

    登船即是实习军官，这便是崖山国子监毕业生的特权。

    反观数量最多的水手和杂役，他们或许已经冒着生命危险在海洋上奔波多年，却遗憾地因为没有人脉c没有功名c没有机遇等原因，一辈子只能做水手。或许分封制历史倒车的影响，魏夏帝国等级观念越来越深入人心，权贵子嗣参军就是军官，而是贫民子嗣劳碌一辈子也难出头。军官居高临下俯视水手，以最苛刻的军纪管理水手，特别是一些被强制征召的破产农民，刚登船时几乎天天被抽鞭子教训。

    军官和水手的隐形待遇，也有天壤之别。

    出海前，船长特意召见魏东生和石堰，委婉告诉他们可以夹带多少海货。夹带海货就是走一私，将属于国家的战舰当成一艘容量有限的商船，把沿途各港口的特产转卖到其它港口牟利。以国家利益来说，越国早就明令禁止这种行为，可是执行难度等因素导致军舰走一私行为依然普遍存在。以当下的舆论而言，海员之所以愿意在海洋上漂泊，都是渴望通过走一私大赚一笔外快。

    经过数十年发展，走一私行为甚至渐渐形成了行业规矩。一名水手能够走一私多少海货，一名炮手能够走一私多少海货，一名军官能够走一私多少海货，都有明确的潜一规则。特别到了军官层次，军官有特权占用闲置货舱大量走一私，这时怎样分配货舱比例深深考究一名军官的管理智慧。

    魏东生第一世历练时，也对海军走一私行为有所耳闻，屡屡颁布条例予以限制。然而，以皇帝视角审视海军走一私，和以实习军官审视海军走一私，感觉却截然不同。越国海军的猖狂走一私c走一私策略，都令魏东生瞠目结舌。亲眼见证并参与风帆时代的军舰走一私，远比读那些航海日记文字，更令魏东生有所心得。

    魏东生一边尝试融入越国海军，一边感慨说：“真啊。”

    石堰也非常痛心：“我父亲常说，吏卒奸猾，不可不防。往日我只道是小人贪利忘义，现在入军做了小卒，才知道世情令人如此绝望。难怪前朝禁绝倡优隶卒科考，在这样恶劣环境长大的生员，焉能秉公主持公道？”

    石堰算半个儒家。

    勋爵分封和国子监读书等机制，大幅度削弱了儒家思想的影响力。特别是之前的北方诸藩国，彼此之间竞争异常激烈，谁若敢重用纯儒，忽略军事建设，肯定被隔壁藩国打碎牙齿羞辱。但是，儒家毕竟传承已久，它的理念，它的思想，依然在士大夫群体里广泛流传。以石堰为例，他固然顺应潮流适应了魏夏帝国二十藩国政治格局，却也继承了儒家学说经典，看起来颇有点儿精神分裂。

    石堰厌恶不公正的生来高贵，却又积极巴结子爵吴家。

    石堰怜悯破产农民凄苦，却又不愿意和破产农民同甘共苦。

    石堰痛心越国海军，却又为了自保和前途，随大流和他们一起。

    舰队出海之后向北走，顺利抵达倭国某港口。

    魏夏革鼎之后，皇室与北方诸藩国对抗，乐浪国公朱重八对倭和平，魏夏帝国因此对倭国历史影响程度比较小。待越国和卫国崛起，它们重视海洋贸易利润，其在天竺和倭国的扩张都止步于类似现实世界里朱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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