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幼南头戴映日道冠,身披法衣,上绣雷池,下描彩云,长袖如翼,站在宝树下,眺望远处风景。
只见山削如骈笋,似笔尖,像挺芝,顶有春花,宛然插髻,天光照下,映照出一片玉润光色,宛若楚楚动人的仙女,欲乘风归去。
“玉女峰,好风光啊,”
景幼南赞叹一句,缓缓收回目光,转过身,对侍立的朱颜,笑道,“朱师弟,要不要下去一起喝杯酒?”
朱颜摆摆手,苦笑道,“副掌院,我可没你这样稳坐钓鱼船的从容,傅心仪这件事压在这里,让我透不过气来,哪里有心情喝酒。”
“傅心仪,”
景幼南念叨一句,道,“这算是熟人了,她真的已经皈依了佛门?”
“千真万确,”
朱颜点点头,答道,“傅心仪虽然没有在门中报备,但大家看在傅家的面子上,都是心照不宣,只当不知道。不过,现在傅心仪悄然回宗,却好死不死地让人发现,还捅到咱们正清院,是逼着我们动手啊。”
“有意思,”
景幼南背着手,面上似笑非笑,道,“朱师弟,你确定关于傅心仪的消息是有人故意透露给我们的?”
“肯定是故意的。”
朱颜回答地斩钉截铁,道,“傅心仪这次回宗很是谨慎,我们得到消息后,派出大量人手日夜侦查,才发现少许蛛丝马迹。要不是有这个提醒,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这样啊,”
景幼南来回踱步,平静地分析,道,“看来是有人要借我们正清院这把刀,来找找傅心仪的麻烦。唔,这个过程中,还不忘给我挖坑,倒是一举两得。”
朱颜沉默不语,明白挑起此事人算计的毒辣之处。
如果正清院行动,抓捕傅心仪,自然会得罪其背后的傅家,这可是执法堂的三大世家之一,势力根深蒂固。景幼南已经得罪了纳兰家族,再得罪傅家,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受。
如果要是正清院视而不见,或许这个选择更合背后策划之人的心意,用脚后跟想一想就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有人踢爆这件事,然后掀起一个比一个高的声讨。
明知叛徒回宗却无动于衷,这样的人肯定没资格坐在正清院副掌院的位置上。
可以说,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背后到底是谁?”
朱颜心中念头转动,能够知道傅心仪回宗,并准确地将消息送到正清院案头上,这个人很不简单。
“难道是傅家自己人?”
朱颜晃了晃脑袋,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了出去。
景幼南看着天际尽头的余晖,有一抹惊心动魄的血色,冷声道,“是有人看到我在副掌院这个位置上坐的风生水起,感到不舒服了。”
顿了顿,景幼南继续道,“朱师弟,要院中弟子盯紧傅心仪,制定抓捕计划。”
听到景幼南如刀锋般锐利的声音,朱颜心神一震,连忙答应。
这个抓捕计划一定要周密严谨,毕竟,傅家是太一宗一等一的家族,势力太大,如果让傅心仪溜走了,最后的屎盆子十有七八会扣到正清院上。
又走了几步,景幼南吐出一口浊气,道,“还有,想办法挖一挖背后的人,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
朱颜目光森然,他也不会放过这个背后的可恶家伙。
余雪亭。
桂影横斜,徘徊花树。
柳荫映春池,禽鸟鸣好音。
傅雨铃头梳高髻,身披青叶仙衣,皓腕轻舒,拿起红泥小炉上的银壶,续上水。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又好似浑然天成,如诗如画。
说起来,傅玉玲面容算得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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