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往前刺出,就像柳絮一样轻柔,很慢,很轻,他口中冷酷地道:“他还要我不要一剑便杀死你,要让你慢慢死……慢慢死……!”
鲜血已经从田布仁的咽喉处流出,田布仁只感觉全身冰冷,想喊,此时却已经无力喊出声音。
就在那长剑要刺穿田布仁的咽喉时,一道破风晓明,寒光闪动,一件东西从窗外没入了黑衣人持剑的右手肩头,那黑衣人轻哼一声,手一松,手里的长剑竟然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窗户破开,一道身影从窗户处窜进来,来人也是一身黑衣裳,不过脸上却是戴着鬼面具,手中握一把轻巧的小匕首,进入屋内,那匕首便往黑衣蒙面人的背脊扎过来。
黑衣人低吼一声,“你是谁?”
那面具人根本不答话,手里的匕首已经连续刺出,眨眼间便将黑衣人逼到了屋角处,那黑衣人手中没了兵器,看起来左肩中了暗器,左手提不起来,完全不是面具人的敌手。
田布仁死里逃生,但是身子兀自僵硬,想喊人,一时间却发不出声音来,只见到那两个人在角落处缠斗片刻,忽听到一声轻哼,黑衣人却是倒在屋角,而面具人瞬间收起匕首,转身走到床边,压低声音问道:“死不了吧?”
田布仁终于缓过神来,从鬼门关走一遭,这时候缓过来,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已经是被冷汗浸透,那衣裳早就湿了,那窗外钻进冷风来,吹在他身上,他更是觉得寒意大盛。
“恩……恩公,多谢……多谢救命之恩!”田布仁擦了擦额头的汗,猛地又想到什么,从旁拿出丝巾,在咽喉处一擦,本来白洁如雪的丝巾,顿时一片殷红。
“知道是谁要杀你?”面具人声音冷淡问道。
“知道。”田布仁点头,一脸怨憎。
面具人拉过旁边的木凳子,在上面坐下,凝视着田布仁,道:“他们是要置你于死地,这只是开始,你以后还会遇到比现在更危险的局面……你一个小小的商人,在他们眼里,要整死你轻而易举,你明白吗?”
“是是是!”田布仁额头刚擦去的汗,此时有冒出来,眼中带着疑惑:“恩公……恩公是什么人?为何要救我?”
面具人很直接地道:“我与司徒静有仇,我想搞垮司徒静……你不必问我是谁,你只要明白,如果你不照我的话去做,你们田家一定会被他们整治的尸骨无存……你信不信?”
“我信。”田布仁点头道:“恩公要我怎么做?”
“我先问你,你是愿意坐以待毙,等着他们杀你的人,夺你的产,还是愿意拼上一拼?”面具人淡淡问道。
田布仁一怔,沉吟着,想着田家被整治成现在这样,自己今晚也差点被洪家派出的刺客所杀,那眼眸子里的怨意更浓,咬牙道:“恩公,我想拼,可是……可是我如何去拼?我知道自己的实力,那是远不足以与他们相抗的。”
面具人淡淡笑道:“好,你有这个胆子就好。田布仁,如今京里派下来监察官员,你为何不去向京中吏部派下来的官员告发此事?”
田布仁面色大变,吃惊道:“告……告谁?”
“谁要整治你们田家,你就告谁。”面具人道:“洪家在某些赃官的撑腰下,强购各大米行的储粮,大鸿米店更是开出漫天米价,趁火打劫,这都是触犯了朝廷的法度。此外,贺知县与洪家勾结,上门抢粮,更是派人刺杀,这一桩桩事情,你为何不去告发?如今吏部苏克雍苏大人就在城里,他可是专门来查办宜春郡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这样的机会,你若不抓住,那你们田家可就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了!”
田布仁犹豫着。
民告官,这本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更何况在燕国这种政治形态下,在贺家的属地告贺家派系的官员,那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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