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们在地下挖了不少坑洞,发现了深埋在马卡斯之下的许多秘密。”
地下的秘密……根据迈德纳奇的描述来看,应该类似于地道吧。通过这些地道,迈德纳奇可以把矿场中的人员和物资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地道通往哪里?”
“我们准备兵分两路,一路带着物资顺着地道向北前进寻找新的落脚点,一路……将在马卡斯城内出现。”
我的双手停顿了几秒钟,而后继续施放起提纯斯库玛的魔法。联想到我手中可用做兴奋剂的斯库玛,今夜恐怕刮起一场腥风血雨。
……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矿道中堆着许多尸体,行刑的弃誓者们将磨利的矿锄别在腰间,上面新鲜的血迹还不曾拭去。走在我旁边的是迈德纳奇最亲近的副官,布莱吉。
“他们是银血的探子,或是潜在的叛徒。”布莱吉对着死者的尸体唾了一口,然后将一小瓶斯库玛灌下肚。
“你很兴奋?”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即将解去枷锁的嗜血屠夫--我暗暗对他做出了这样的评价。只是对方似乎不大认同我的看法。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波库尔那号人?哼哼,你根本不懂我的经历。我和国王,是这所监狱中资历最老的。”
“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按照迈德纳奇的说法,当年夺取马卡斯城的弃誓者(以及城中潜在的弃誓者)在乌弗瑞克的手下基本都死光了。如今除了迈德纳奇外居然还有一个老资格的弃誓者,这让我多多少少生出了些好奇,“我能听听你的故事吗?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
“我的故事?”布莱吉欲言又止,“曾有新人向我询问,但我只会回答他们两个词:很久了和不想说。”
“不想说那就算了。”
这家伙刚刚磕完药,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嘴皮子肯定紧不了。于是我随手甩出一套欲擒故纵的手法,对方很快就中了招。
“先来听听你的吧,你一定也有着类似的经历。我读得懂你的眼神,那是曾经面对过死亡的眼神。”
“面对死亡啊……”对于布莱吉的询问,我挑出印象最深的一次讲了出来,“那时候我在雪漫的海尔根,被判死刑。”
“你有家人吗?有人在外面等你回家吗?”
“是的。不过……他们在离天际省很遥远的地方,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啪!
我抬起视线望向碎裂声的源头,那是布莱吉将手中的空瓶子用力掷了出去。
“我有一个女儿,曾经有。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可能会和一个急脾气的银匠结婚,或者独自学习草药方面的知识。”
“我当年参与了弃誓者的行动,被判处死刑。但我的女儿不想看到父亲离开她,她请求代替我受刑。”
“刽子手强迫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头颅滚下岩石,在那之后他们把我扔到了希达纳矿井作为奴隶。”
……
布莱吉的话语越来越简短,但话语下的愤怒却有增无减。
“唉。”我将手伸向布莱吉的肩膀,安慰他道,“我理解你,也同情你。”
“不,你根本不理解我,我也不指望谁能理解;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值得同情的是我的女儿!”布莱吉粗暴地将我的手推开,继续愤恨地说了下去,“瑞驰每一个家庭都有一个跟我一样的故事,这场斗争中没有无辜的旁观者,只有罪人和死人。我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人,我不会为自己的行为作辩解。我要证明的唯一东西,是我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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