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这是真是假本侯不知道。但你对殿下并非无情,何苦走到这一步。
年华惊诧顾珏暔都同禹珏尧说了什么,顾珏暔只道自己只说了该说的。
年华虽有些担心,但还不曾忧虑。太子重诺,众人皆知。
送走顾珏暔后,她便去了清德院。拐弯抹角的打听胥家之事。然鬼才因着最近要陪她回璟山,没有过多参与,只与她说了一些常情。
如今朝堂僵持不下,玄机营不是症结所在,胥家才是重点!
圣上要北征,那些东北部落有些向魏郸王示好,而胥家与魏郸王之间的关系天下皆知。灭魏时,胥家比魏郸王恩赏得的多,又赐了婚。这一切不过是因着那支威震天下的胥家军罢了,圣上想要将胥家军完完全全的归属大禹!
圣上让胥家与太子联姻,无非是将这一势力推向太子阵营。各党看似不服,千方阻挠,实则是乐见其成。胥家与太子若成,那舂陵便就是东北与魏郸的阻隔,北征也就不必再谈。
此时提起婚事,无非是想将面前的局势打破罢了。
年华听懂了些,却又似不懂。她只道胥氏一族已经淡出人们视野,却不料还能在大禹朝堂翻出这样巨浪。
她沉思之际,瞥见桌上一张纸笺,摆的很是突兀,似乎刚才进门时师兄写的正是这个。于是顺手就想拿起来,哪知年言阳一个手疾,夺了过去,放在书中。
她狐疑,道:“什么东西那么宝贝,还不赶快拿出来让我瞧一瞧。”说完,就作势又要去抢。
年言阳神色有些尴尬,将那书甩开来,不与她看。还道临走前有些东西要写了交给殿下。明显就是下了逐客令。
年华摊摊手,走出了清德院。
房间内,年华走了许久,年言阳才又将那纸笺拿出来。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这是她喜爱的诗句,或许这辈子,他只会勇敢这么一次。
殿下要他陪小六离开,其实他也有私心。若是他与小六都不在了,那她也就没有理由呆在这里了。
离开,或许他会快活些。
想罢,他不由失笑。什么时候这样的算计他也能用在她身上了。自己果真天生就是个阴诡谋士,鬼才公子。
辅佐殿下多年,一身才学皆为殿下而有,他早已经没了自我。
年言阳将纸笺放起来,开始着手整理手中的东西。离京之前,一些杂事还需交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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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年华让幺儿收拾了行囊,看见了屋角的一个锦盒。她将上面的灰尘擦拭,也放了进去。
昨天晚上,师姐派人传信,说她暂时不回。年华知道她一直有事瞒着自己,但她不说,也就没有问的必要。
与师兄在太子府后门碰了面,年言阳稍慢,去向太子辞了行。
时光荏苒,犹记春花相伴,马蹄踏香来到京城。投帖公羊晴,妄论河治,入得这天下才子志士的神往之地。
一番春夏秋冬,几多心酸苦楚,不过短短一个半载,竟仿若半生。一份情动,一份情灭,一场落幕,一场无声。
她不必向他辞行,那晚过后,不过路人。
“走吧。”
年言阳唤了她一声,将她神思打断。
年华藏去眼角一颗晶莹泪珠,回身对他一笑,恍惚有几分当年璟山小六的模样。
“走吧,好久没吃大师兄做的饭了。待到路上,要为小师弟买几件讨喜的东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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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邢铎站在禹珏尧身后,唤了一声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主子。
“安排的人可都到她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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