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公羊晴从园子中出来, 正想折了近路回房,半路遇见个不太想见的人。挡了她的道,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 回身也是不必, 所幸就迎上去。
“侯爷怎也在此处。莫不是也听到什么闲言碎语,跑来看热闹的。”
顾珏暔看她还是那样冷淡模样, 自嘲一勾嘴角。他本是来这里溜达溜达,看见她朝这边过来了,很是自然的就移了移位置, 就又那么恰巧的挡了她的道。“什么热闹, 还至于本候特意去瞧。”
公羊晴见他模样应还是不知,她不是个背后嚼舌根子的人,但若是不说些别的, 恐是更加尴尬;“年华方才在园子里出了点事, 你与她关系交好, 难道不过去安慰一番。”
顾珏暔听到这话, 却陡然一笑;“我倒还不行她能吃了亏去。只是我与其他女子交好,你在乎吗?”
公羊晴正想告诉他, 那姑娘这次不仅吃了亏,且是个大亏。但又听他后面一句话, 不禁好笑;“侯爷多大的人了,这样断章取义。那日宴羞楼里我同你说的很是明白, 我同侯爷只是朋友。可若是侯爷再这般痴缠, 便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那日宴羞楼里, 她说了重话。知这一番真心实意摆在面前她委实是不该糟蹋的,但是若不说清楚,连累的还是他。
“朋友?若你真当我是朋友,我倒还好受些。你从来都只认为我是个毛头小子,待弟弟那样待我。你才长我几岁,凭什么这般摆架子。”他出口质问。
他一出生便是濮北王府的世子,圣上亲赐皇家名,得此殊荣能有几人,只他一个顾珏暔罢了。可富贵尊荣并未骄奢了他,顾家的荣耀都是累累战功堆起来的,因此他十四岁便入了战场。战场也是个屠场,尝了第一口鲜血,便就戒不掉那杀伐的豪气快意了。但他终归也只是个男人罢了,在心爱女人的面前,就像是个讨要东西的孩子。得到了,开心;得不到,伤心。
公羊晴见他情绪激动,心道这时候还是不要招惹这祖宗爷的好,尽量想要撇开私情;“薛老先生你可安顿好了。殿下很是在意这件事,万不可出什么差错的好。”
他苦笑一声,突感心累,也不想再与她争执下去;“那老先生是个有风骨的人,太过限制也是不行。我已经派了最好的顾家将士看护着他,想来应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说完也后退一步,给她让道。
公羊晴见他这幅模样,心有不忍,但又不能再说些什么给他抱有幻想。心中郁结,不再看他快步离开。
看着渐渐离去的佳人背影,突然有那么一瞬就真的想放手了。以他的身份,何苦找不到个女人。或许这么多年,只是不曾得到罢了。犹记得那个阳光午后,一个冷冰冰的少女,用那样冷漠的语气对他道;‘人是活物,靶子却是个死物。活的斗不过死的,你还活着干嘛。’
谁能想到百步穿杨的战神将军,在少时只是个连靶子都射不到的人。那年不过十岁,还是个孩子,怎就会明白活着的意义。但他从那冷淡少女的口中明白了那靶子若是射不中,就很是丢脸。懵懂的少年争一口气,更多的是为了心中那柔软一角的女子。
往事不可追,思罢只能无奈摇头。正要赶出这园子,去瞧瞧那年华到底是如何又惹出个热闹来的。只是前脚刚抬,后脚就有人追上他,是他身边心腹。
“侯爷!刚刚有人来报,说是那人不见了。像是被人给劫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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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第二天得到消息来找她的时候,她只躺在床上装睡。不想让他看见脸上的伤痕,璟山的小六何曾这样狼狈过。
年言阳站在床榻边,他知这位师妹的要强,怕是小孩子脾性又犯了。便故意道;“你既是不想再提这事,那便不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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