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城,燕子楼。
远不如蓟城的繁荣景象,江阳城位于荒凉沙地边缘,是一座孤寂的小城。
正值当午,晌日晴空。
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影,燕子楼的小倌也在门口靠着打盹。张婉此时已经换了一身素静的男装,正坐在正堂桌子前,和掌柜的交接着什么。
不消一会儿,掌柜的恭敬的点头哈腰,拿出账本交给了张婉,就回到了柜台里面。
原来这里就是云栩给她指定的落脚点,燕子楼,明面上是酒楼茶楼,这暗地里又是一些宝贝的交易场所。
当真不简单!
这燕子楼听闻是百年老店,但始终没人知道这幕后老板是谁,只是有一批一批的金主接管着,但彼此之间并不会见面。张婉持信物而来,就成了这里第三十七位金主。而她之前的那一位,听掌柜的说可能死了,因为月许都不见他出现。
燕子楼有规矩,金主如果一个月都不出现,就表明要换人了。
“也不知是福是祸。”张婉看着腰间挂的燕子楼玉牌,嘀咕了一声。
长河突然坐在她对面,端起水来就喝。
“哎,你神出鬼没地又干什么去了?”她单手托颌,看着长河。
长河只当看着手里的碗,答非所问:“从前我到没觉得这白水甘甜可口,如今却是明白了这滴水珍贵,好水,好水。”他嘿嘿一笑,调皮地冲她眨眨眼。
张婉知道问了也不见得是真话,只得撇撇嘴,拿手中账本去敲他脑袋,长河似乎早有准备,一偏头就躲了过去。
“就知道你会来这一套,笨女人,打不着,打不着。”他晃晃头,十足少年郎的模样。
张婉原本是与他玩笑的,听他这般嬉皮,手里账本一个假动作,下一刻直接重重落在他得意的脑袋上。
“哎呦。”
“我可是你姐姐,你敢说我笨?”她瞪瞪眼睛,得意地晃了晃账本。
长河哼了哼,只答道:“谁认你了,不与你一般见识。”他直接否认了。
张婉慢慢站了起来,敲着桌子,“这还有交了钱不认账的买卖,你之前荒漠那般归顺模样是装的?……”
长河并不回应,摇头晃脑的,还翻了几个白眼,扭头就跑。
“行,你完了,今天当姐姐的我非得给你松松筋骨,也不枉姐姐我拖着你走了那么长的路。”张婉摩拳擦掌,踢开身后椅子,就追了去……
跑过门口,衣摆掠过小倌儿的脸,他迷迷瞪瞪揉了揉眼睛,见四下无人,嘴里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声,又靠门睡了过去。
……
……
燕子楼换了金主儿的事情,在这江阳城很快便传开了,头一次看见一位女金主儿,在江阳城也算是一个大新闻。
于是冷寂一段时间的燕子楼也突然热闹起来,宾客们从早至晚,络绎不绝,来到这燕子楼品尝美食,实则是为了一睹这位女金主儿的芳容。听说,这位女金儿总是身着一身红衣,头戴一支金步摇,模样生的十分俊俏,是这江阳城难得一见的美人,不,是赵国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宾客们少见她下楼来,因为张婉重金请了一名古琴的乐师教她弹琴。
哎,
每每说到这琴声,宾客们无不叹气摇头,别看这金主儿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是这琴声啊,真的是令人无法忍受。
实在难听!
这日,天气正好,风和日丽,没有鸟语,没有虫鸣,也没有吵杂声。燕子楼里也没有前几日宾客盈门的热闹景象,只有一桌客人在吃饭。
可是,这祥和的燕子楼却突然被一声声破弦声却打破了这片宁静。
吓的吃饭的客人险些洒了酒水。
“哎呦,还让不让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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