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欢虽说跟李旻拍了胸脯, 打了包票,不会让他带着遗憾回去北卑的, 但这京中盛景何其多,就是春风马蹄再疾, 想一日看尽长安花谈何容易。
这盛景游到最后一日, 第二日清晨李旻就要随澹台桀回去北卑了,谢长欢才从心底生出些焦灼不安来。
倒是李旻宽慰她道:“这些天看到帝京城许多盛景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我并没有什么遗憾。”
看过了苍山晴雪之后, 三人慢慢走下来, 清静的山中这处人声格外热闹, 且都是些打扮鲜亮的少女和少年郎, 李旻不由得好奇的多看几眼。
谢长欢上辈子倒是被那群世家闺秀拉着来过此处, 当时心底还十分不屑。前世的谢长欢模样不差,家世显赫, 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并不屑于求神拜佛。
“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这处是座月老庙,里头有一处景致叫做红树金桥,虽然不如之前的十景那么出名, 倒也还能顺道去看看。”
入了这座月老庙, 谢长欢才觉得有些后悔,他们这三人的组合实在清奇得诡异。来这月老庙的不是待嫁的少女, 就是约会的小情侣。
澹台桀这么一个英俊高大的青年人带着两个小孩子, 真不知道该算什么情况了。
在庙中走着的时候, 时不时有女子看过来,大多都盯着澹台桀看,他如今做了大昭的打扮,隐去了北卑人的特征,确实是一副有为青年的模样。
谢长欢竖着耳朵听到成群的少女轻声讨论的声音,话题大多围着澹台桀的。
“那人生得很是高大英俊呀。”
“但应该是有家室了,你看身边跟着两个娃娃。”
“兴许是个鳏夫,这年纪轻轻的。”
谢长欢听得哭笑不得,心道这过分了吧,人家说不定还没娶老婆就被你们这般咒了。李旻也听得懂只是装作没有听到,面上一脸天真纯良的小模样。
真的摸不清状况的大抵只有澹台桀,大抵是身上那些探究的目光真的过于炽烈,终是忍不住问谢长欢。
“谢姑娘,那些女子一直盯着我,嘀嘀咕咕在笑着说什么,莫不是我这装扮露了身份?”
谢长欢露出符合年纪的天真笑容解释道:“没有,姑娘们赞将军你长得英俊呢。将军你娶妻没有?没有的话,可以带一个中意的大昭漂亮姑娘回去。”
澹台桀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想起什么又摇摇头,有几分怅然若失道:“我并不想娶妻。”
看着面前被姑娘们祈愿姻缘的红线缠满了枝梢的大树,李旻恍然大悟:“原来红树是这么一回事。”
“不然你以为真的是红叶子的树不成,再往前走便可以看见金桥了,我们走吧,这儿人可真多。”
人群拥挤,谢长欢状似无意的拉了李旻一把,过后她始终也没有松手。李旻被谢长欢牵着好一会儿,也全由着她去了。
所谓的红树不是长红叶子的树,所谓的金桥自然也不是黄金打造的桥。是一座长长的铁索桥,上头挂了大大小小样式各不相同的锁。
“上头的锁,分两种,女子求姻缘就往上挂祈愿锁,男女之间定情就往这上边挂上定情锁。”谢长欢道。
“锁上有字。”李旻拿起一个锁看了起来。
李旻看那锁上的情诗,谢长欢也凑过去贴着他旁边探头去看,锁上两行小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谢长欢看不得人拿这首诗定情,忍不住嫌弃道:“定情这诗未免不吉利些了吧。”
“你快撒手。”谢长欢拍落了李旻手中的锁。
这诗谢侯学堂讲的时候也是直摇头,李旻同样是谢侯爷教出来的学生,一瞬间明白谢长欢的意思。
“生死未知,何谈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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