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这番话,让薛琬的心中炸开了惊雷。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冰冻的,那种入赘冰窖之感,让她浑身发抖,血脉都彷佛凝固。
好半晌,长久的沉默之后,她才终于抬起头来,“多谢二伯母告知我这一切。”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亲自将沈氏送了出去。
等送走了沈氏,薛琬立刻便让小花将三房最老的几名嬷嬷都请了进来。
她坐在上首,一个个地扫着面前这几位,“嬷嬷们都是我母亲刚嫁过来时,就在三房服侍的吧?”
年纪最长的那个婆子上前一步,“回小姐的话,我们三个都是三老爷和三夫人成亲那会儿,太夫人从庄子上调过来的。”
矮胖的婆子说道,“不过我们在三房都是粗使杂役,并没有资格到三夫人跟前伺候。”
最后那名婆子有些瘦小,脸色看起来也病怏怏的,“正是。”
薛琬也知道,若论亲近,这些靖宁侯府的婆子自然比不过母亲的陪嫁。
可是,这三年来,母亲从娘家带出来的丫头婆子,大部分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薛家。
只剩下很少几位,前不久,也被她打发到了南庄。
她垂了垂眼眸,“没关系,我也不是要问你们我母亲的事。”
为首的婆子到底有些见识,连忙投诚说道,“小姐不论要问什么,但凡我们知道的,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靖宁侯府的几位老爷要分家的事,整个家里都知道了,在长房当差的当然笃定,二房的下人也淡定,可是她们这些在三房做事的,就有些忐忑了。
尤其是她们这些年纪大了,就靠着在侯府里养老的,若是不被三老爷带出去,那侯夫人可不会对她们手下留情。
给调到庄子上还算是好的,若是再将她们发卖,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干几日活?以后的日子可真是苦了。
别说侯夫人干不出来这样的事,人家连家里侄女儿的院子都抄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所以,年长的婆子决定要抓住一切可以在七小姐面前露脸的机会,争取让七小姐将她带出去。
另外两个婆子也是一样想法。
薛琬便点点头,“我就想知道,我母亲嫁过来后,和侯夫人之间关系如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她顿了顿,“你们都说说,若是说得好,有赏。”
年长的婆子想了想,“三夫人出身边陲小城,是武将之女,嫁过来之后,与侯夫人这样皇城出身的名门小姐自然没有什么深交,但也谈不上有什么不好。”
她接着说,“那时候侯夫人还是挺要面子的,她自恃身份尊贵,虽然不与二夫人三夫人交好,但也不愿意交恶。”
矮胖的婆子道,“是啊,三夫人和二夫人倒是走得挺近的。”
她想了想,忽然说道,“不过,若说彼此之间,心里没有点不舒服,那恐怕也是不对的。我记得有一回,侯夫人就当场给了三夫人没脸。”
薛琬目光一动,“哦?你说来听听。”
矮胖的婆子道,“那时,当今陛下登基不久,皇后缠绵病榻。皇后体恤陛下,便要给陛下选妃。但陛下热爱诗词歌赋,选妃的条件,不先看容貌家世,只看有没有诗才。所以,那阵子,整个皇城的名门贵女都拼命地学诗赛诗。”
皇后大限将至,不论什么妃,将来都有可能问鼎后位,所以,名门世家都十分积极想要让女儿出风头,好抢得妃位。
她顿了顿,“这股风气之下,不论是哪家要办茶会酒会花会,都不约而同要赛诗。”
薛琬点点头,“然后呢?”
矮胖的婆子道,“有一回不知道是哪位伯爷家里宴请,具体的情形老奴已经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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