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侍郎很快就到了,不过如同薛琬所料,穿的是便装。
他多年仕途春风得意,久居上位,早就不是当年的弃婴了,浑身上下气度不凡,便是穿了身寻常衣饰,也无法遮掩住贵气。
薛琬笑眯眯地问道,“这位官老爷,莫非就是脚底长了莲花胎记的?”
许侍郎皱了皱眉,心想,自己为了低调,已经拿了家中大管事的新衣裳穿了,怎么还是一眼就被人看出了官老爷的身份?
这让他是承认好呢还是不承认好?
他仔细瞅了瞅对面两位小哥,毫不遮掩的富贵气,不知道是哪家的王孙公子。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道,“正是下官。”
许侍郎点到为止,多的话不肯再说。
他话锋一转问道,“下官出生在青州府,脚底生了红莲胎记。不知道,小公子所提及的青州婆婆是什么情况?”
萧然正想将来时两个人商量好的话说出来,却见身旁薛琬“咯咯”直笑。
她眉眼弯成新月,“那你的红莲呢?我总得看到红莲确认一下形状才好告诉你吧?”
许侍郎一愣,面上隐约有些薄怒。
不管面前的是哪家的贵公子,但他可是堂堂大盛朝的二品大员,让他当面脱靴验明正脚,听起来更像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他眼眉微抬,到底还是忍住了怒火。
这时,薛琬却又说道,“罢了,官老爷比我年长,与我父亲差不多大,这么做不太礼貌。但我又不能不顾及青州婆婆。”
她顿了顿,“这样吧,我将婆婆说给我听的红莲印记画出来,官老爷也将自己脚底下的画出来,是与否,一对比便就知道了。”
有刚才无理的要求相比,这话听起来就顺耳多了。
许侍郎点点头,“如此,有劳了。”
须臾,两幅图被放到了桌几上,细节大小角度几乎一模一样。
许侍郎颇为惊讶,面上的激动也显而易见。
是啊,世间确实有许多巧合之事。
譬如,在青州丢失的婴儿成百上千,脚底生了莲花胎记的或许也有一二雷同,可胎记生得一模一样的,那不可能还有别人吧?
许侍郎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寻找的生母终于有些眉目了,不由自主急迫起来。
他急急忙忙问道,“这下,小公子可以与我细说了吧?青州婆婆是在何处遗失的孩子,襁褓是什么颜色,如今她人在何处,家中是什么情况?”
薛琬笑着说,“青州府衙前的若元桥。”
她咳了一声,“襁褓是水蓝色的,有一处破洞,边角上用红绳系住打了一个同心结。许伯伯,您说可对?”
许侍郎听了,脸色大变,“你是?”
虽然他的出身来历并不避讳人,全天下人或许也都知道他是许世林养子,但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在青州若元桥上被捡的。
所以,这小哥一语道破他身份,已然令他暗自惊心。
这一声“许伯伯”更让他心里抖抖然。
许侍郎向来多疑,一时也搞不清楚,这两位是早就知道了他在暗访生母的事故意来引他上套,还是果真只是巧合。
薛琬眼眸微垂,“小侄姓萧,名叫萧煦。这位是我的兄长萧然。”
和许侍郎一样,她自报家门也是点到为止。
她相信,以许侍郎的能耐,事后必定会去调查她二人身份,那她就给他一个方向。
换言之,也只有这样,她和萧然折腾出来的动静才能传回郴州去。
许侍郎的反应与程谨之一样,晓得这二位不是出自郴州便是滨州,既然不是无名无姓之徒,他反而倒是放了心。
世家大族的子弟,所求的不过是名利,许以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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