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羊]
顾辞被按着跪在屋子中央,对面坐着个一身匪气的男人。
“我知道,那小娘们的相好是你。她就藏在这,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们帮主就饶你一条贱命。”男人身边一个帮众恶狠狠地开口。
顾辞瞥了一眼另一旁的齐炀,齐炀被绑着扔在地上,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把一切尽收眼底。
他冷哼了一声,猛然间起身抽刀架在了齐炀的脖子上。
“你不说,我就先杀了你哥。”
话音未落,那刀锋又刺深了几分,齐炀似乎失去了痛感,他任由鲜血一丝一丝从刀下涌出来,染红衣襟,在地面上静静地蔓延。
顾辞跪着向前爬了几步。
他伸手掀起了地窖的天窗。
薛寒是被人绑着出来的,她看向顾辞的眼神冷冰冰的,顾辞觉得她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她没有开口。
“蠢女人,这就是你相信的情爱。”
顾辞目送薛寒单薄的背影离开,她再没有回头。
所谓的情深,既是铠甲,亦是软肋。要怪就怪,原来他顾辞爱上的,只有齐炀一个人。
可惜他明白的太迟,太迟了。
齐炀就要死了。
顾辞跪在齐炀的身侧,他泣不成声。
“阿……辞……别……哭……”
“我……心……疼……”
齐炀嗫嚅着嘴唇,他俨然已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顾辞连忙抓住他的手捧在心口,他欣喜若狂地喊着他的名字,“齐炀,齐炀!”
齐炀似乎用尽了全身心的力量抬起眼皮,他的眼神清明澄澈,像是一泓清亮的泉水,微微荡着涟漪。
“我……听见……落雪……了……”
顾辞回头,透过窗子,大片大片晶莹剔透的雪花穿越夜空,纷纷扬扬的飘落。
“可以……算是……暮雪白头……”
齐炀努力弯起嘴角,他温柔的看着顾辞笑起来。
“怎么……又……哭……了……”
“让我……怎么……放心……离……”
声音戛然而止。
他睁着眼,温柔的,笑着的。
“齐炀,你总是这样说话……不算话。”
他俯身,亲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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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顾辞去了哪里。
很多年后,纯阳一带有人说起,曾经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孑然一身,是个疯子。
他见到十七八岁的纯阳弟子就会跑过去,他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齐炀,我终于找到你。
有时他夜里会发疯地哭喊,声嘶力竭地喊着齐炀两个字,只是,
没人说起齐炀是谁,没人在意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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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顾辞第一次看见谷外来的人。
隔得远,他看不太清,光影里瞧去,依稀觉得那个影子墨发轻披,衣衫如羽。
[唐棣]
唐棣隐身躲在殿外,他看着那些苗疆蛊虫,生出一丝不安。
他已然打草惊蛇,再次接近司徒狸恐怕很难了;他又忧心明教和五毒有了勾连,如此一来更是雪上加霜。
闻着空气里甜腻的毒虫气息,唐棣的心猛地一沉。
唐糖!
唐棣心急火燎轻功飞向唐糖的藏身之处,远见那里人影僮僮,火光冲天。
唐糖被明教的人带走了。小姑娘不敢哭,怯怯的垂着眼。
唐棣跟着又回到长生殿外。
有个身着红衣的年轻男子走出来,他眉骨很高,凤眼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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