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看着尚青天的眼睛，郑重说道：“前路未卜，但你不能这么认命，否则我叫蕴水在你死前给你始终吊着一口气，让你死都死不安生。”

    尚青天点点头：”放心，我明白的。“

    ”说起来，小云间这是第一次独自下山吧，你就不担心？“江月白端起自己的酒杯，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没人管着，这小家伙可得使劲奔哒咯。”

    ”我给了他介绍信，小墨会照顾他的。“

    听着这话，江月白刚饮下的一口酒便喷了出来：”你确定，他会认路？“

    下一句话他也没说出口：你确定，那小姑娘会照顾人？

    ”不确定。“尚青天看着远方，眼中有着淡淡的落寞，”随缘吧，以后的路还是要靠他自己走，我们这些老家伙能帮的已经不多了。“

    江月白拍拍尚青天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这种想法太消极了，一点锐气都没有，哪配得上你的封号？“

    尚青天叹了口气：“在苍穹之下，任何生命都会消逝，见识过这个世界终点的我们，对这种秩序本就没有什么办法。”

    江月白本就是洒脱的性子，对尚青天这种千年闷葫芦自然懒得再劝，干脆纵身入云，消失在尚青天的视野里。他望着更高的天空，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在他的视线中，远处淡淡的金色光晕微微闪动，就像一只来自苍穹之上的眼睛，漠然的看着他宣泄自己的不满。

    这种感觉很奇特，仿佛天空是活的。而江月白知道，它不是活的，但它是活着的。

    江月白坐在他的专属坐骑，同时也是他引以为豪的独一无二的的仙境——无量樽上，隔着云俯视着下面的世界。

    云巅之下，是一个世界；云巅之上，也是一个世界。夹在中间的云巅只是个跳板。

    只是下面几乎没有人知道不知道上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小家伙，如果你真能到了那一步，我一定带你上去，搅他个天翻地覆！”江月白闭上眼晴，无量樽中容纳的美酒自觉涌入他的口中，咽下一口，感觉甚是美妙，“如果你不能，那也得给我活得精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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