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算走进地牢，四根铁链子还躺在那里。

    孔雀女王的幻影在铁链之间时隐时现。她的眼睛明亮如星星，她的体香沁人心脾。

    他伸手抓着眼前的幻影，只摸到一把空气，禁不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起来。16年，这个女人陪了自己16年，讽刺了自己16年。他习惯于被她讽刺，虽然每次都被她气得不得了，但心是踏实的。

    现在，他感觉心是空的，空得让自己像气球一样悬浮在半空中落不下来。上面够不着天，下面踩不到地，随便一阵风就可以吹跑自己，随便哪只小鸟就可以啄破自己。没安全感，无处依靠。难受，特别难受！

    他必须找东西把这空荡荡的地方填满。

    于是他来到了后院。

    后院里他养了四个美女，还有几个干儿子。除了晚上睡觉，白天他常来后院，但不是来看美女的，是来看干儿子的。

    他对美女不感兴趣，但必须养着她们，这表示他仍旧是一个男人。男人就该养女人。养得越美越荣耀。

    凌石那小子后院那些货色算什么，他这里的才是国色天香。为了弄掉能治，他把自己养了多年的一个美女香云送进宫，结果就把凌石迷得神魂颠倒。

    他跟香云说只要她按照他的意思做，保证她做娘娘。女人就是这种极容易被诱惑的蠢物，包括刘皇贵妃和王贤妃。那香云对凌石吹吹枕边风，刘皇贵妃和王贤妃再加点料，就真把能治给弄下了马。

    但是可恶的凌锋把他打个措手不及！不仅没有彻底整垮能治，还让他损失了门帧和整个北厂。

    肖符肯定是他指使的，没有凌锋撑腰，肖符这么小的一个文官，他敢吗？！

    他奶奶的熊！他咒骂着，握着拳头，咬着牙齿，恨不得把凌锋给吃了。跟我斗，来吧，我要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肖符，你这只走狗，我要把你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

    美女们见他来了，自然是极尽所能的笑脸相迎。他逐一地在她们身上闻，怎么也闻不到让他心里感觉舒服的桂花香味。他烦躁地命令她们把衣服都脱了，好好洗个桂花澡再出来。

    女人们出来了。一个个脸色红扑扑的。

    “我是男人，一起来吧。”他躺在床上尖声叫唤着。

    四个美女像饿狼一样爬过来，贴近他，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脚上、手上肆无忌惮地添。

    他闭着眼睛，有那么一点点刺激的痒。他的手指，他的脚趾，他的肩膀，他的唇，这些地方都有正常的感觉。

    不知道谁不小心碰了一下那里，那个让他感到耻辱的地方。他突然暴怒，腾的坐起来，狰狞地问妈的笨蛋，谁？！

    那个笨蛋女人跪到他面前，头发已经凌乱不堪，汗水把她脸上的白粉冲刷出一道道的汗痕，嘴唇上的唇红也糊开来，粘到了人中上。花了妆容的女人真他妈的丑！

    妈的过来。他命令。

    那女人着身子颤颤巍巍地爬过来。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拧起来，拖着她就往外走。

    女人尖叫着，哀求着、发着可怜的誓言。

    外面是一片大草坪。绿油油的有三寸高。干儿子们在远处嬉戏。它们身上茂盛的毛发是草地上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他吹了声口哨。口哨声横过草地，干儿子们的耳朵竖起来，兴高采烈地往这边跑。

    对那女人来说，那不是亲切的干儿子，而是几条凶猛的藏獒。她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脸上充满了恐惧。

    这绝望中带着哀求的叫喊声让他有种快感。他像受到了鼓励，眼睛里放出邪恶的光芒，松开她的头发，让开几步。

    藏獒一扑而上，更凄惨的叫声肆无忌惮地敲击着他的耳膜，似乎想把它敲破。好样的，儿子，快，再狠一点，干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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