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上钧转了视线,并未说话。
福林忙接过话来,“二奶奶这主意好,开上半个时辰就好。”
雷上钧锐利的目光又突的朝他扫过来,他顿觉脸上凉飕飕的,猛然想起,刚刚二爷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哎呦,这可得罪主子了。不过二爷与二奶奶夫妻一体,二爷的就是二奶奶的,他是二爷的,那自然也是二奶奶的小的。
小的听主子的话,那是绝对没错的。
福林觉得自己太匆忙了,乐颠颠的跑去同花吟一起开窗去了。
余之聪眨眼瞧着这主仆俩的小动作,忍俊不禁,换做以往,福林并不敢这般的,或许现在他也发现了主子的些许改变,慢慢的对他不再那么害怕了。
要知道原来的雷上钧脾气十分暴躁,据说对下人非打即骂,虽说对贴身伺候的福林会好一些,却也不会太过纵容,此刻这位仁兄似乎威严有余气势不足呢?
对于潜移默化的改变,雷上钧会作何解释呢?
余之聪轻摇头,微微一笑,她想的太多了,还是想想自己如何与这男人相处吧。
她这一会儿担忧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傻笑,神情自然又旁若无人,却不料早已尽数落在床上男人斜射过来的眼角余光里。
雷上钧也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的小女孩,真的是个小女孩,虽然个子高高的,容貌也十分美丽,似乎也有些前凸后翘之感,但比之成熟女郎还是差远了。
当然了,原主看上的也不是她的花容月貌,不过偶然一次瞧见她正被大伯母刁难,遂起了恻隐之心,当太夫人提起冲喜之说时,他毫不犹豫的提了余武侯府的余三姑娘,引得太夫人还以为他们早已暗生情愫。
别说太夫人了,若不是他早就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单凭余之聪对他照顾的这么用心,怕是连他都要产生怀疑了。
要说原主也是够自负自大的,病的只剩下一口气的人了,凭什么还以为自己能救别人于水火之中呢?
你死了,你的媳妇还能过上好日子吗?一个死了丈夫的年轻小寡妇,哪里还来的好日子?
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偏要顾着这小妮子,居然将他生生的拽了来替人续命,替那恶小子帮小媳妇过上好日子。
既然借用了人家的身体,总要替人做些什么的。
恶小子其实并不恶,纵然时时生病,纵然母亲打小便不喜欢他,他也并不觉得什么,仍然偷偷的喜欢香香软软的母亲,只是在他八岁那年,知道了一件天大的秘密,自此性情大变,彻底的相信自己乃是不详之物,压根就不该被生下来。
于是他开始各种作,奔跑在速死的大道上使劲的作,为的就是早死早超生。
果然早早的便超生了。
他动了动身子,朝里侧了侧,屋子里头的药味总算淡了淡,他这才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二爷,您觉得怎么样?”软声细语,伴着阵阵极清淡的香气,小小的女孩儿凑上来,安安静静的站在床边。
他不禁蹙了下眉角,鼻间的香气若有若无,反惹得他想深深的吸几口。
余之聪见他向里偏着头,面色阴沉,似乎并不想说话的样子,非但不生气反倒觉得安心,暗道,这才是雷上钧原本的模样。
“怎么把窗户打开了?”低低的询问声传进来,余之聪忙回过头,见大姑娘雷仪清与三爷雷上鸣一起走进门来。
“这屋里头药味太浓了,打开窗进近风,不然都透不过气来了。大妹妹三弟快坐下说话。”余之聪笑着迎上去,态度温和语气亲昵。
这两位可是雷上钧一母同出正儿八经的嫡亲弟妹,按理说也该是最最亲近的人了,不过据说是极不受雷上钧待见的。
然而她却不同,她是两人嫡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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