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陕中行营掌印官行辕旧址如今归属于西北军掌管,算是西北军都督府在陕中府城中的一座分府。
平日里冷清无比的行辕今日总算是热闹了一回,在李颜良抵达此处之后,发现已经有好些同僚提前赶到,都是在西北军属于中流砥柱的三四品武官。
李颜良是年轻有为的才俊,日后前途无量,他刚一入堂,便有不少人围了上来见礼,李颜良脸上也绽出几分笑意,不断抱拳拱手,与一众同僚客套寒暄。
正说话的时候,一名同样是披甲戎装打扮的年轻校尉从后堂走出,环视一周后,目光落在李颜良的身上,朗声道:“是李统领到了吗?都统大人有请。”
李颜良一愣,朝身周众人团团拱手,“李某先行失陪。”
一名高大将领笑道:“既然是都统大人要见李兄弟,李兄弟自去便是。”
李颜良跟着年轻校尉步入清幽后府,当年蓝玉c闵行c萧瑾先后三任陕中行营掌印官就是在此统率大军,如今闵行已经故去,蓝玉和萧瑾则一为当朝首辅,一为魏王。
来到一座临时开辟出来的书房门前,校尉通禀之后,李颜良推门而入。
房内只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将,正坐在书案后头闭门养神。
李颜良目不斜视,恭敬行礼道:“末将李颜良见过左都统大人。”
老将睁开眼,随意道:“华房不必拘礼,坐吧。”
名颜良字华房的李颜良果然没有过多客套,大大方方地坐到一旁的客座上,轻声问道:“世伯传小侄过来,可是有话交代?”
文慈捏了捏鼻梁,缓缓说道:“先前我在给你的密信中提过,说有位大人物要来西北,其实那人的身份也不难猜,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江都徐公子,此人先是诱杀昆山张召奴,后又驱逐江南道门,占了杜家的道术坊,更与湖州的后军左都督禹匡交好,当下正是如日中天,不过若这位徐公子仅是如此,在江都只手遮天也好,翻云覆雨也罢,与我们都无太大关系,毕竟这儿是中都,不是江都,可你也应该知道站在徐公子身后的那位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李颜良轻声道:“韩阁老,这可是早在二十年前就能与蓝相爷掰一掰手腕的朝堂大佬,二十年后东山再起,刚刚重返庙堂,就让五大左都督之一的陈琼罢官去职,如今更是让蓝相一退再退,我听说现在已经有了‘倒蓝’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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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慈直起身子,轻声道:“我也不妨与你透个底,韩阁老已经为他这个义子向陛下求亲。”
“求亲?”李颜良先是一怔,继而震惊道:“是公主殿下!?”
文慈点头道:“前些时候,我们都觉得帝婿的人选差不多就要落在端木家的公子身上,可谁曾想到会从半路杀出一个徐公子?以如今的形势来看,端木家失去圣眷已经初露迹象,而韩阁老却是如日中天,最起码在蓝相倒台之前,陛下还会继续依仗韩阁老,既然是韩阁老亲自相求,那陛下就绝不会拂了韩阁老的颜面,所以这件事差不多应该定下来了,若无意外,这位徐公子不日就会成为我们大齐的第三位帝婿。”
李颜良苦笑道:“当初那位端木公子陪着公主殿下游历西北,我还曾在家中长辈的授意下专门作陪,哪成想转瞬之间诸般谋划俱已成空。”
文慈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华房,不要再去掺和端木家那滩浑水,端木家久居帝都,执掌暗卫府权柄,已经陷得太深了,就如当年的西河徐家,树大招风,风必摧之,当初的徐家之所以能逃过一劫,是因为出了位皇后娘娘,可既然端木玉做不成帝婿,那么端木家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李颜良的脸色骤然凝重起来,“请世伯教我。”
老人沉声道:“你回去告诉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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