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保姆做了一大桌菜,陶思眠便知道人齐了。
陶老爷子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陶行川,陶行川有个独女,就是陶思眠。
二儿子叫陶行渝,有个独子,就是陶思眠的堂弟,叫陶然。
自陶思眠13岁那年c陶行川夫妇走后,陶思眠便一直跟在陶老爷子身边。
陶老爷子住大院的时候,陶思眠就回大院,陶老爷子去主宅别墅住几个月时,陶思眠就回主宅。
陶行渝夫妇给陶思眠说过很多次,主宅隔她学校近她可以长住,陶思眠一句“陪爷爷”,夫妇两人虽怜惜小姑娘,但也没再多说。
保姆挨个叫人,大家围拢过去。
老爷子坐主位,陶然和陶思眠分坐老爷子两边,完全没有视线交流。
陶老爷子打一下陶然手背,瞪他:“你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不能不玩手机,和你姐说说话。”
陶然头也没抬:“我和她有代沟。”
陶思眠:“附议。”
姐弟俩冷酷都如出一辙,陶老爷子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陶二叔和陶二婶刚上桌,陶二叔闻言敲儿子脑袋:“没大没小。”
陶然倔强地别过头,陶老爷子招呼:“都吃饭。”
陶家没有食不言的习惯,陶二婶一边给大家盛汤,一边笑吟吟问陶思眠近况,陶思眠不紧不慢地回答。
陶二婶是热心肠的性子,没忍住体贴道:“上次我和你二叔去巴黎买了好些首饰,你待会儿上楼挑两样喜欢的,你这年龄还是得招展一点,不为别人,自己也要漂漂亮亮。”
陶思眠称是。
陶二婶道:“如果真的有喜欢的男孩子也可以试一试,不要把自己框住了,如果你信得过二婶可以悄悄告诉二婶,二婶给你参考参考。”
陶思眠笑着推谢。
陶二婶被小姑娘弯着眉眼的样子软到了心坎,她抬手顺着陶思眠的头发,道:“下学期要出去住的话得好好照顾自己,装修这些别信你爷爷红配绿的审美,有空还是自己盯一盯,没空的话给二婶说一声,二婶这边派人过去。”
陶老爷子咳两声。
陶二叔很不走心地顺毛:“老爷子还坐在桌上。”然后继续吃。
陶思眠和陶二婶嗤地一笑。
陶二婶接着道:“还有一日三餐这些,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按时,你肠胃本来就不好,不要饱一顿饿一顿,还有下雨天记得关门关窗,你说你小小年纪,一下雨就膝盖痛怎么要得。”
陶思眠歪头装废物。
几个大人哈哈笑。
“对了,”陶二婶想到什么,“我前些天抽空给你织了条披肩,你回学校的时候带回去,晚上上自习啊看书啊都可以搭一搭,”陶二婶凑到陶思眠耳边,“知道你喜欢细羊绒,我还专门飞了一趟澳洲。”
陶思眠甜巧一声“爱您”还没说出口,“啪”一下,全程沉默的陶然罢了筷子站起来。
饭桌瞬间安静。
“好端端的陶然你做什么!”陶二叔板脸拍桌。
“没什么,吃饱了上楼去,”陶然瞥陶思眠一眼,嘲讽道,“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
陶二婶也冷了面色:“你姐姐一年才过来几次?一次住几天?你哪里来的胆量说这种鬼话,”见儿子动,陶二婶喝道,“小兔崽子你走一步试试!”
陶老爷子见怪不怪:“叛逆期小屁孩。”
琉璃灯在地板和陶瓶摆件上折出碎光,偌大的饭厅好似进入了拉锯。
陶二叔和陶二婶的权威不允许陶然离开,而陶然青春期的自尊不允许他重回座位。
事情因为陶思眠而起,陶思眠却不急,她慢条斯理吃完了陶二婶给她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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