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阖来了。

    雪地中，一个胖子摇晃着身子踉跄而行。离得老远就能看见。

    他肥大的外套被白雪覆盖显得他更加臃肿。看到他这副模样，地狱火炮乐开了花。

    “水熊成了北极熊，哈哈哈哈”

    张阖一副苦瓜脸，想必这一路上免不了提心吊胆。“我来了……”

    白朗宁向他讲述了事情原委，又从他包中拿出冷光照明棒。

    “就这么点？”白朗宁曾特意叮嘱他要多带一些。

    “只剩下这些了，我还带了几根燃烧棒。现在都有探照灯很少带这种非电子设备了。”

    白朗宁：“燃烧棒不行，太危险。万一引起沼气爆炸就麻烦了。先将就用吧……”

    白朗宁折了几下照明棒扔了进去，四人陆续跳入冰冷的下水道中，一股恶臭立即扑面而来，熏得众人胸口发闷。

    地狱火炮拍掉肩膀的蟑螂，瞪着张阖。“臭虫这玩意也能交流？”

    张阖：“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不能交流只是没找对沟通方式与渠道。就像宇宙”

    “行了、行了……打住！”

    地狱火炮最懒得听这些纯学术性东西。在他看来没有使用价值的理论都是扯淡。

    “你别扯那些没用的，你只管去做就是了。要是行不通还把我骗到这臭水沟里，嘿嘿”

    即便在黑暗中，张阖也能感觉出有道目光像炉火一样灼烧着他的脸。张阖吞了口口水，心里多少有点没底。他从怀里掏出那只紫色的蝎子放在地上。蝎子打了个转，似乎与一只蟑螂“攀谈”了起来。

    张阖松了口气，任谁都猜得出，他肯定有了线索。

    张阖：“它说这里确实有感染者，我们跟它走就行了。”

    “呦！还真能沟通啊。臭虫专家还真有一套。”地狱火炮笑着说。

    张阖有些闷闷不乐，但他敢怒不敢言。毕竟他的大腿都拧不过人家的胳膊。

    下水道阴暗潮湿，走得越深空气中的味道也就越重。众人忍受着刺鼻、辣眼的气味，在下水道中穿行。时而攀爬跳跃，时而匍匐前进。其间有一段路不得不从冰冷彻骨的污水中蹚过去，每一步都深陷黏腻的淤泥中。

    地狱火炮一边抱怨着一边倒出鞋里的污水。张阖忐忑不安，假如今天什么也没发现，他以后的日子可就苦不堪言咯……

    白朗宁拍了拍他肩膀，“想什么呢？”

    “啊？没没想什么”

    “你是怎么做到和这些呃昆虫交流的？”

    张阖低头抚摸着手中的蝎子，若有所思。“我也不清楚。应该说这不是我做的，而是它做的”

    “神经共联？”

    张阖点了点头，“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它能听懂昆虫的语言，通过和我的精神链接信息也就传递给了我。”

    “以前为什么不能？”

    “契合度加深的结果吧……”

    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能和一只蝎子共享脑神经，这事本身就够不可思议了。白朗宁忽然想起了老同事哈维，他经常抱怨科技发展太快，自己跟不上时代。想想也是，这些年确实发展的太快了，如果不刻意去了解，很多新兴生活用品都玩不转。

    科技改变的远不止日常生活。其实不光是老百姓，许多科研人员也有同感，自己有些跟不上变化，这也无可厚非。仅仅在最近的二十年中，科研的重点领域就换了数次。从人工智能到宇宙大探索、到基因突变可控化、再到原子重组科技的进步伴随着无数理论的推翻。前一段时间和哈维聊天，听说现今有一个邪教组织正在研究神存在的可能，这个组织中竟然还有不少人曾有杰出贡献。联邦调查局已经盯上了这个组织。

    白朗宁感到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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